蕭戰(zhàn)在門樓上看得分明,心中冷笑。這墨翟表面上制止手下,實際上是在試探秦蒼的實力。剛才那一擊,已經(jīng)讓他摸清了秦蒼的底細。
“墨先生,既然你說奉太后懿旨,那不如這樣?!笔拺?zhàn)忽然開口,聲音平靜得有些詭異,“你先讓我們看看懿旨的真?zhèn)?,如果確實是太后手筆,我蕭戰(zhàn)自然不敢違抗?!?/p>
墨翟眉頭微皺:“蕭世子,懿旨事關機密,豈能隨意示人?”
“機密?”蕭戰(zhàn)嗤笑,“墨先生,你這話說得就有問題了。懿旨既然是用來宣讀的,怎么會是機密?還是說,你根本就拿不出什么懿旨?”
墨翟臉色一沉,正要開口,蕭戰(zhàn)卻搶先說道:“不過,就算你真有懿旨,我也不會跟你走?!?/p>
此言一出,不僅墨翟愣住了,就連秦蒼也是一怔。
“為什么?”墨翟問道。
蕭戰(zhàn)淡淡一笑:“很簡單,因為我爹還活著?!?/p>
“什么?!”墨翟臉上的從容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蕭戰(zhàn)繼續(xù)說道:“我父王蕭遠并未畏罪自盡,而是被人暗中救出。既然如此,所謂的燕王府謀逆一案,本身就是子虛烏有。我一個無罪之人,憑什么要束手就擒?”
墨翟深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心境:“蕭世子,你父王蕭遠早已伏誅,這是天下皆知的事實。你現(xiàn)在胡言亂語,是想要擾亂軍心嗎?”
“胡言亂語?”蕭戰(zhàn)從懷中掏出那封父親的手書,高高舉起,“這是我父王的親筆信!墨先生,你要不要上來看看?”
墨翟瞳孔一縮,死死盯著蕭戰(zhàn)手中的信紙。他雖然距離較遠,看不清信上的具體內(nèi)容,但那紙張的質(zhì)地、折疊的方式,以及蕭戰(zhàn)拿信時的自然神態(tài),都不像是在作偽。
“不可能!”墨翟咬牙切齒,“蕭遠已死,這絕不可能!”
“死沒死,不是你說了算?!笔拺?zhàn)將信紙重新收好,“墨先生,我看你今晚的戲演得差不多了。該收場了。”
墨翟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后,他忽然仰天長笑:“哈哈哈!蕭戰(zhàn),你以為一封不知真假的信,就能改變什么嗎?就算蕭遠真的還活著,那又如何?他現(xiàn)在在哪里?為什么不敢露面?”
他語氣陡然變得森寒:“說到底,你們父子都是朝廷的罪人!今夜,你們一個都別想活著離開!”
話音剛落,墨翟猛地一揮手:“殺!一個不留!”
“墨”字旗騎兵得令,齊聲吶喊,揮舞著刀槍向秦蒼等人沖殺過去!
秦蒼面色凝重,他帶來的京營殘兵雖然都是精銳,但人數(shù)太少,而且個個帶傷,根本不是這些生力軍的對手。
“蕭戰(zhàn)!”秦蒼仰頭對門樓上的蕭戰(zhàn)大喊,“現(xiàn)在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蕭戰(zhàn)冷冷一笑:“秦將軍,你剛才不是還想抓我嗎?現(xiàn)在倒要我救你?”
“少廢話!”秦蒼怒吼,“大敵當前,你我恩怨稍后再算!”
蕭戰(zhàn)沉默了片刻,忽然對身邊的家將頭領說道:“傳我命令,所有弟兄,給我狠狠地打!今夜過后,燕王府要么重新站起來,要么就徹底倒下!沒有第三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