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時忍不住又點起了一根煙,“隔幾年老連長到巡捕局做了局長,一次喝酒我又起了這事。老連長告訴我,他其實從不記得部隊里有這么一個人,當(dāng)時讓和我一起守倉庫的是另一位戰(zhàn)友,只是當(dāng)時跑肚拉稀,人拉虛脫了沒去。”
于婉聽得心驚膽顫,:“老年,那,那個跳蚤又是誰?”
年富力抽了一口氣,苦笑:“誰知道呢?我到現(xiàn)在也分不清,老連長和我所遇到哪個是真的,只是我想,不管有沒有跳蚤這個人,他要是沒站出來,當(dāng)時我就回不來了吧?!?/p>
陳傳思索了下,如果那時候交戰(zhàn)的地點就在交融地,這種情況極可能出現(xiàn)的,他這時問了句:“姨夫,你還記得打仗的地方在哪里嗎?”
年富力想了想,:“我只記得最早坐了幾幾夜的輪船,應(yīng)該是往北走,具體不好,因為我們路上走的時候,每個人都腦袋都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后來撤軍的時候也是這樣,印象中最深刻的還是夜里那無處不在有顏色的光。
我想著吧,如今北面寒谷市的地方,那里還駐扎著一支軍隊,那可能我們當(dāng)時登陸的地方,但我沒法確認(rèn)。”
陳傳點點頭,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因為他剛才想到,有一件事可能與此有關(guān)。
于婉這時臉上流出了些許憂慮,“蟬兒,如果你的那個什么轟撞,我們可以去中心城,我們周圍這些鄰居街坊,他們……”
陳傳認(rèn)真:“姨,陽芝也是我的家鄉(xiāng),那些鄰居街坊也是看著我長大的,如果有那么一,我有能力的話,我會設(shè)法保全這里的饒?!?/p>
于婉卻是更擔(dān)憂了,“蟬兒……”
陳傳笑了笑,“姨,你放心吧,我會量力而行的,不會逞強,就像姨夫經(jīng)常的‘守多大的碗,吃多大的飯’。”年富力:“得是,”他拍了拍于婉的后背,“這些傳自己會考慮的,他站得高,看得遠(yuǎn),我們就甭替他操心了。”
于婉點零頭。
“好了,不這些不高心了,快過年了,有什么事情過了年再吧?!?/p>
年富力對陳傳問:“傳,你這回回來待多久?。俊?/p>
陳傳:“如果沒有緊急公務(wù)的話,一個月吧?!?/p>
年富力:“那好啊,正要告訴你一件事,今年謙發(fā)電報要回來,不過他坐船,而且是從軍隊里出來的,時間不準(zhǔn),如果順利的話,大概在明或后吧,他一上岸就會發(fā)電報給我們。”
陳傳:“哦?表哥今年也回了來么?這是好事啊。”
他想著表哥之前被調(diào)到外洋上去了,現(xiàn)在外洋上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差不多結(jié)束了,也的確是該回來了。
再聊了一會兒后,陳傳就起身幫著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后拎著行李箱回到了自己房間,把東西放好后,他來到了桌案前,看著相框上正對著自己微笑的年輕男女,他拿了起來看了看。
顯然他哪怕不在,姨也每都會打理他的房間,相框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櫻
他默默看著,對應(yīng)著記憶中的那些經(jīng)歷,那一幕幕的景象從眼前飄過,緩緩閉眼,他再睜開時,已是多了一絲銳光。
客廳之外,這個時候,忽然電話鈴聲響了,而且這一響就響個不停,不出意料,打電話的全都是來和年富力攀交情的,有的甚至還是年潞、年默同學(xué)的父母,不過到底什么心思一望而知,不外是想來攀交情拉關(guān)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