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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如夢（第2頁）

“我說。。。”木子云站起身來，可旁人沒有理會，風箏、望鄉(xiāng)和杜小月隨著葛遠便跑出了門。

葛遠臨出門時又折回到了虎子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這才滿意地帶著三人飛離了宗門。

木子云還意猶未盡地盯著天空，鈴鐺挽住他的胳膊，勸撫道：“不要什么事都打頭陣，你也需要休息啊，你可是有人心疼喲?！?/p>

“可是。。。。”木子云心里又慌又燥。

“你們倆快進來吧，當著弟子們的面，不害臊！一點長老的樣子都沒有！”虎子把二人叫拉了進去，三人圍在桌旁，一壺酒接一壺酒。

“我這些日子左眼老跳，胸口悶，夜里總睡不好，但凡睡著了，也是整宿的噩夢?！?/p>

木子云和鈴鐺這才仔細打量了虎子，而虎子的面容的確憔悴了許多，木子云說道：“這宗門自有它的運勢，你不必太過上心了?！?/p>

“是啊虎子哥”鈴鐺接話道，“你還得留點心思回湖州，去發(fā)展你們那什么門呢?！?/p>

“青山峰”虎子將左臂橫放在桌面，手腕還壓著一塊雞腿骨，右手在酒杯杯口輕輕劃著，說道，“有生之年，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我做過一個噩夢。。?！?/p>

木子云一彎身抬上來兩壇燒酒，扔過去一壇后，說道：“那是還沒喝夠，來，咱繼續(xù)，酒醒了，他們就回來了?！?/p>

不過時，兩個弟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跪拜道：“掌門，長老不好了，百里外的村莊出現(xiàn)了一個妖怪，好多人都被它吃了?！?/p>

“又是一個精怪？”只有鈴鐺能夠搭話，木子云和虎子早就喝得不省人事，兩個人勾肩搭背靠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掰扯，別人說什么權(quán)當是沒聽見。

鈴鐺對那弟子說道：“還沒鬧到我們這邊，先不必驚慌，等到掌門酒醒再說吧?！?/p>

“可是。。”弟子攥了攥手心，“好多人都被。。。?！?/p>

鈴鐺讓那弟子退去，現(xiàn)在宗門里只有他們?nèi)齻€，兩個已經(jīng)不中用，她不能擅自離開，可晌午一過，又是幾個弟子爭相跑來，說的也是那妖怪，而那妖怪一天之內(nèi)向前掃蕩了五十里，據(jù)說五十里內(nèi)的生靈全被妖怪吞食，而五十里內(nèi)，鈴鐺卻并沒有感知到那妖怪的能量，原本做好了隨時迎戰(zhàn)的準備，可幸運的是，傳聞中的妖怪在離著宗門五十里時便停止前進了，而宗門也免了一場災難。

子夜之時，虎子又做了噩夢，驚醒之后，發(fā)覺木子云正躺在身邊，二人渾身酒氣，衣裳也未脫，被子也被踢開，虎子這才覺得胃中難受，爬著下床去，尋摸些溫水喝，忽而發(fā)覺門外有些光亮，他還不很清醒，一撅一拐地挪到門邊，輕輕拉開門，竟看到院子中站著一只發(fā)光的五彩麋鹿，只有羊羔大小，頭上的角像大開的樹杈，像鋪開的芭蕉，在夜空之下，不只是它散出的光芒照亮了月，還是月光撒下點綴了它。

虎子愣住了，嘴唇微張，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那頭五彩麋鹿似在微笑，目光溫柔似水，打在身上令人倍感舒適。虎子說不出，只得摸著門邊緩緩跪下，不自主的雙手合攏，微瞇著雙眼，許了個心愿，“讓我。。。讓我回家吧?！?/p>

也不知那五彩麋鹿是否聽懂，它始終望著虎子，四五息時間后，它卻一點頭，又抬首望月。五彩麋鹿的側(cè)身面對著虎子，它的身邊出現(xiàn)了許多柳絮般的幻影，虎子看見那幻影里有東西，卻見過就忘。

“乖乖。。。。不是在做夢吧。”虎子摸著頭發(fā)，覺得一切都那么不真實，卻仍舊保持著跪姿，咧著嘴打趣道：“你要是神仙，你就幫幫我，或者，你是需要我的幫忙嗎？”

五彩麋鹿側(cè)下頭來，落在虎子山上的目光，依然溫柔似水，它左前蹄一抬，又輕輕一落，蹄子出現(xiàn)了一圈光輪，那光輪緩緩擴張，并逐漸立起，就豎立在五彩麋鹿的身邊。這好似是一道門，而五彩麋鹿輕飄飄地走了進去，沒入之前，它轉(zhuǎn)回頭來，此時再看虎子的眼神，便帶著些許的意味了，它在等待著虎子的決定。

虎子朝著那光門爬了幾步，可忽然停住，他覺得那光門之后就是家鄉(xiāng)了，可轉(zhuǎn)念又想叫醒木子云，他轉(zhuǎn)頭看門里，結(jié)果背后的光亮突然消失，再愕然回首，那光、那鹿已消失不見，也許一切還未定，也許一切還未到吉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