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遠掀翻了桌子,茶杯碎裂,茶水撒了一地,葛遠怒道:“你一次次地將他們推入深淵,為了殺惡,自己成惡,杜虎有罪嗎?他是惡孽嗎!”
“他們需要仇恨啊,只要擁有了翻不過去的生死之仇,才會相互碰撞,才會交織命運,從均士魅第一次來到凰都,就在他與我見面前的那半柱香的間隙之內(nèi),我就算清楚了一切,我給了他帝俊盾,選擇幫他或者指引他,即使我沒見過木子云一行人,但我也算到了他們會來,也清楚,你一定會與他們成為朋友,這就是宿命啊,我不得不這么做,知道嗎,小遠,均士魅和木子云若不產(chǎn)生仇恨,或不一直交織命運,均士魅會在北海域屠戮十億生靈,而木子云一行人將在南海域掀起大戰(zhàn),七八億生靈和修行者也會葬送其中,你可以算算他們的往事,但凡他們所到之處,皆生大戰(zhàn),這就是‘惡’啊,命中注定的‘惡’?!?/p>
翟秋子繼續(xù)說道:“可一旦我把這兩種惡交織在一起呢?災(zāi)難不會降至人間,反而降臨到他們自身,‘惡’與‘惡’開始消磨,只有他們斗得越狠,陽間才能平安。哎。。。杜虎的死,也是意外,原本該死的。。。。是鈴鐺,我誘導(dǎo)著均士魅去找尋長壽花,再將木子云也引去了長壽花,有你在,他們一定會成功,一步步落下棋子,終是為了最后讓暴走在城門處的鈴鐺看到嵩陽瓏洛,你也明白,要將這些超脫天命約束,隨時隨地都能改變命運的家伙在關(guān)鍵的時候湊到一起,是多么的困難。均士魅一行人本來是能夠殺死鈴鐺的,可我卻沒想到,嵩陽瓏洛想將其折磨致死,卻也耽誤了時間,鈴鐺活了,可總得有人去死啊。。。均士魅漠然眾生,他不會擁有任何仇恨,所以,要死的人,只能是木子云一伙中的某個人,我原本以為失敗了,沒想到。。。。杜虎他。。。也是趕巧了?!?/p>
“一切,皆是計劃,皆是棋子,皆是安排”葛遠的眼里滿是質(zhì)疑,“大君主,木子云他們能來凰都,是不是也是你的安排?我會跟他們相遇,也是你的安排?”
“奧西里斯的死亡騎士軍可不隨意的出現(xiàn),自然是我給了點指引,你忘了你當初向我抱怨自己一身寶貝,卻身貧如洗,我給你指了什么地方?”
“呵呵,打鐵鎮(zhèn)”葛遠自嘲道,“所以我被安排著早早等在了那里,您什么都不用多做,他們一定會來到我的攤前,因為我們目的相同,而我又疲于無法破解鐵背頭的局,所以會邀請他們同路?!?/p>
翟秋子嘆了口氣,說道:“還是得幫襯著些,那一段時間的打鐵鎮(zhèn),有一半都是凰都之人,我說過你要多去凰都里轉(zhuǎn)轉(zhuǎn),若是你做了,你會見到那些熟悉的面孔。”
“唐道元呢?也是你的棋子?也是你故意為之?”
“道元。。。木子云他們想要得到長壽花,需要它的能力,在最終路線進行之時,也需要它。。。但它最大的作用,還是為了讓風(fēng)箏和望鄉(xiāng)離開,嗚央城外,木子云和游盛的生死之戰(zhàn)時,游盛的寡力散落人間,寡亡之境下的修行者,無法抵抗,當時太過混亂,誰也沒有察覺到木子云的身上飛下來一個光點,那是一個錦囊,錦囊大開,一道神識飛入了唐道元的腦海?!?/p>
“給唐道元的錦囊之言我也清楚,‘隔開持槍者’,在原定計劃中,木子云幾人與蘇老頭的最終決戰(zhàn)里,蘇老頭會喚出‘八將’,八將八位一體,心心相印如銅墻鐵壁,木子云幾人根本無法對付,可破陣點,就在那持槍之將身上,只有唐道元的卷軸能將持槍之將隔開,以助于木子云幾人獲勝,我以為計劃變了,這條錦囊之言應(yīng)該是廢掉了。”
“我從一開始,就不是為此而準備此言的。”
“一開始就是為了嗚央城?”
“對?!?/p>
“你果然算出了嗚央城!”
“不然,你以為瑕驪族禁錮了四百多年的瑞獸,如何能逃脫?又為何能湊巧飛到木子云身前?”
“你真是個魔鬼!”
“哈哈哈哈”翟秋子笑道,“游盛的寡能四濺,你用全身至寶抵擋,自然是能護得周全,而望鄉(xiāng)和道元本是能夠進入庇護的,錦囊之言入了道元的腦海,才改變了此果,那是我的聲音,所以在情急之中,它一定會去做,為此它丟了一條手臂,也成功將本可以進入庇護的望鄉(xiāng)阻斷了去路,望鄉(xiāng)中了招,半數(shù)魂魄盡亡,他與方天慕是宿命之敵,所以,他不可能再與方天慕同路了?!?/p>
“還有轉(zhuǎn)機,他們不一定分開,會的,你想想,他們接下來會去哪啊?”
葛遠打了個冷顫,心中頓如死灰,他看向了地面,嘴里念叨著:“‘夕’。。。。糟了。”可越想越不對勁,他立刻又質(zhì)問道:“不對!不對!你改變了什么!你又打算犧牲誰!難道是。。?!?/p>
“還得感謝你,是你助我完成此計。我知道你算出了我的計劃,所以見蝶而分本是為了分出風(fēng)箏和葛遠,不讓他們?nèi)ヘS巢,你失敗了,卻成就了我,不過到關(guān)莫回,會成功的?!?/p>
“可惡!”葛遠如泄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了下去。
夕陽待落,木子云和方天慕終于來到了“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