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過合巹酒后,小蘿喊來隨嫁的嬤嬤,一同攙扶著陸川出去,門外小廝接過人,帶去了隔壁洗漱。
崔玉窈也進了另一間凈室。
等沐浴出來后,陸川已經(jīng)被人服侍著躺在了喜床內(nèi)側(cè),整張大紅喜被,被他蜷著手腳并用的抱在懷里。
睡得死沉。
崔玉窈什么也沒說,出去讓小蘿再找張被子來,熄燈躺下。
耳邊傳來輕微鼾聲。
崔玉窈莫名松了口氣。
如此也好!
她也沒做好圓房的準備。
今日大婚累了一天,崔玉窈緩緩閉上眼,也打算就此睡去,可不知為何,身體竄上一股陌生的燥熱,不嚴重,能忍耐。
但依舊是擾了睡眠,她輾轉(zhuǎn)反側(cè),就是無法像平日里那般安眠。
耳邊鼾聲細細碎碎,陸川睡得似乎也很不安穩(wěn),臉頰緋紅,額間冒著細汗,夾著被子,嘴里哼哼著總是翻身。
睡不好,崔玉窈有些煩躁,她從沒有認床的毛病,今夜渾身疲憊,本應(yīng)是沾枕頭就著的,但卻莫名燥熱煩躁,實在沒辦法睡下。
想了想,崔玉窈把這原因歸結(jié)于,枕邊多了個人!
她凝眉側(cè)目,借著月光朝著身側(cè)看去。
琢磨著怎么樣才能讓身邊人老實些,最少把鼾聲堵住才好。
崔玉窈抿了抿唇,伸手試探地輕輕推了一下。
力度不大。
陸川沒反應(yīng)。
崔玉窈咬牙又推了一下,這次她稍稍把力度加大了些,只期望著陸川能翻個身,她知道醉酒的人確實容易打鼾,但有時候翻個身就能停止打鼾。
沒曾想,陸川這次確實翻身了,但不是往內(nèi)側(cè)翻去,而是朝著她這一側(cè)滾來。
崔玉窈一驚,本能地從榻上彈跳起來,下了地。
卻不料這一躲閃,床榻外側(cè)沒了人擋著,陸川一骨碌,竟是掉了地。
鼾聲停了,哼哼聲還在。
崔玉窈站著靜默了片刻。
到底不忍心讓人睡在地上,便彎下腰試圖把人扶起,重新扶回榻上。
可奈何陸川瘦歸瘦,可因著身高在那里擺著,體重著實不輕。
崔玉窈試了幾次,都沒挪動人。
正發(fā)愁時候,就見陸川微微抬了頭,瞳孔焦距不夠清晰地看向她,口齒不清的說:“我知你嫁我是看在母親面子上,對我并無意。我這人之前活得很混賬,估計你也看不上我。你放心,只要你不愿,我不會碰你的?!?/p>
聞言,崔玉窈心中不知是個什么滋味,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