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一次犧牲出現(xiàn)在誰身上好像沒那么重要吧?”
話罷,葉老師眸光閃過復(fù)雜和愧疚。
“秦殤,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你的父親,當(dāng)年是我的一己私欲害死的秦秋和,不管你是否原諒我,我都是罪人,我對不起秋和的信任,或許這也是后來,我去往了京城之后一家人碰到那種事情的原因?!?/p>
“自造孽,不可活!”
葉老師頓了頓,語氣哽咽。
“我兒子被同學(xué),那件事,大概就是因為我當(dāng)初那樣對待了秋和曉芬……”
話到一半,葉老師頓了頓,眼睛一瞬間就紅了。
為人父母,提及已故的子女,總是有種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的痛楚在心間彌漫,尤其是葉老師這種老來得子,更是寶貝的不得了。
自己的前半生都貢獻(xiàn)給了教育事業(yè),后半輩子原本就指望著回歸家庭,好好享受一下為人父母的酸甜苦辣,結(jié)果孩子卻死在了他同齡同學(xué)的手中。
這總歸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我欠秋和一輩子,如果那一天我不會因為一己私欲去那天的會場,就不會帶著秋和離開大廳,如果當(dāng)時陳博旭找上曉芬的時候,秦秋和本人在場的話,也許就沒有之后的那些事情了?!?/p>
“我這輩子到了這個年齡,回望眼,最對不起的人,好像就是你的父親?!?/p>
“我這一生育人無數(shù),最后為人師表的我,卻因為一己私欲,做了一件錯到離譜,錯到令人發(fā)指的事情!”
“所以,孩子,我才會在今年,你父親的忌日試圖去給他上炷香,我的良心,這些年一直安定不下來,七年了,足足七年,我時常會夢到秋和上學(xué)時期的面龐。”
“他總是對我提出一些天馬行空的問題,那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孩子是個好苗子,可塑之才?!?/p>
“所以即便是畢業(yè),他已經(jīng)不是我的學(xué)生了,我們也依舊保持著聯(lián)系?!?/p>
“現(xiàn)在我一回首,想想自己這大半輩子,最懷念,最難忘的時光,好像就是自己當(dāng)老師的時候,一份能夠拿出來津津樂道且足夠體面的職業(yè),清貧桃李滿天下的一生,足以讓任何人津津樂道的退休,結(jié)果卻栽在了私欲上!”
“人這一生,活的就是個心安啊!”
“做了虧心事,真的需要用一輩子來償還!”
這番話,葉老師就像是在感慨自己荒謬的這七年,又像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在煲湯省當(dāng)老師時的畫面,時而蹙眉傻笑,時而還露出溫柔笑容。
可能是回想起了和學(xué)生之間的友好互動。
“賭書消得潑茶香,當(dāng)時只道是尋常!”
下一刻,葉老師長嘆一口氣,語氣漸漸緩了下來,然后格外認(rèn)真的沖著秦殤說道。
“秦殤,如果你有機(jī)會離開這里,我將傾盡全力?!?/p>
這一刻,老者的目光平靜,澄澈的看不出一絲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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