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5章 菲倫：……色狼（第1頁）

希爾科隨手抓起一個羅盤把玩，“來自德瑪西亞繪制的琺瑯盤，飛輪機芯……這是他們工匠的頂尖工藝，為了搜羅它，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p>

辛吉德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希爾科的自說自話。

“還有這塊懷表，是來自上城區(qū)那些名門大族的得意之作，據(jù)說表殼是由殼人族的外殼打造——雖然只有指甲蓋這么大?！?/p>

希爾科輕輕拭去懷表上的微塵，透過水晶外殼能輕易觀察到里面的機械結(jié)構(gòu)。這是三四十年前的作品，可由于保養(yǎng)得很好，銀白色的機芯依舊保持著當(dāng)年的模樣，運轉(zhuǎn)時在空氣中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希爾科先生……”辛吉德欲言又止。

“所以，你是打算用這些幾十年前的破銅爛鐵去仿造光幕中的那個叫黑塔的人偶？”希爾科將手中的懷表扔進那堆金屬廢品堆里，嘆聲道：“你也應(yīng)該知道，那片光幕中所展現(xiàn)的科技是我們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p>

“你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無用功?！毕柨圃谛睦锬馈皇撬幌氚言捳f得太直白，以免傷了這位教授的心。

起初他也渴求過光幕中的科技，尤其是見到銀狼那能修改現(xiàn)實的神技后，他也難以自制地生出覬覦之心，可在認識到光幕中與底城的差距后，他果斷決定放棄。

在他看來，此舉無異是飛蛾逐火——用生命中有限的時間去試圖拉平如同天塹般的科技差距，實在談不上什么明智之舉。

“我明白您的意思?！毙良曼c了點頭，可隨后又道：“可如果連這點追求都沒有，我不會有今天的成果。”

“在與您合作之前，我也是一位科學(xué)家?！?/p>

希爾科沒有繼續(xù)勸他，和辛吉德共事多年，他很清楚這位教授的脾氣。

他緩緩起身，輕輕拂去身上沾染的煉金粉塵，離開實驗室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辛吉德，低聲道：“很抱歉教授，你的這個愛好……我可能不會支持太久。當(dāng)然，如果你愿意用這些機械研究什么新武器的話，那另說?！?/p>

說完，希爾科身邊的幾位壯漢便“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實驗室的大門。

吵鬧的實驗室再度回歸靜謐，墻壁上懸掛的紅銅質(zhì)地的鐘表滴答聲正伴隨著逐漸遠去腳步聲，除此以外，再無其他聲響。

等待希爾科一行人走遠后，辛吉德獨自一人來到實驗室的暗門前，他抬手開啟后，里面竟然藏著一個狹窄的小房間。

與實驗室的凌亂不同，小房間內(nèi)不僅收拾得干干凈凈，陳設(shè)布置得也極為溫馨，如同一間少女的閨房。一個陳舊的小熊玩偶擺放在閨房正中、一個巨大的機械艙旁，似乎是在守候著什么。

辛吉德緩步走到機械艙前，小心翼翼地將目光從艙上的按鈕移到透明的艙門上，在看到里面少女的剎那，他渾濁的眼里竟有眸光在微微顫抖。

——和平常人不同的是，少女平靜無波的臉上反射著金屬的光澤。

“在成為一位科學(xué)家之前，我也是一位父親?！?/p>

希爾科只是猜對了他想法的一部分。

自始至終，他都沒想過完美復(fù)刻“黑塔”那樣精密的人偶，那種完美鮮活的人偶根本不可能是祖安……甚至皮城能夠制造的，哪怕他對自己的煉金研究頗為自信，也沒有失去身為科學(xué)家的理性和自知之明。

只是在瞥見黑塔那近乎完美的外表姿態(tài)后，他一時間得到了不少的啟發(fā)。

他暫時沒有想過將人偶技術(shù)應(yīng)用在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殺戮上。

可如果能應(yīng)用在奧莉安娜身上，讓自己的女兒擁有像黑塔那樣靈動鮮活的姿態(tài)，能夠睜開眼睛看著他……

他愿意為此付諸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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