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陣子皇上在邸報上,專門申斥過幾個,寫折子洋洋灑灑幾萬字,言之無物的官員。
以后官員上的奏折只能千字,而且必須先列出綱要,這點想必前輩是知曉的?!?/p>
李邦華捏著胡須,點點頭。
“老夫來京的路上,也是看過幾份朝廷的邸報,知道些當今圣上的事情。
那帝黨一事,讓老夫嗟嘆了一個晚上。
東林黨還是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
今天雖然做了一點準備,可還是被圣上那······
怎么說?”李邦華還在想用什么詞語,形容崇禎這個怪異的皇帝。
“奔放的談話風格?!蹦咴匆徽Z中的。
“對對對,就是奔放二字,比之草原上的部落首領說話,還要直率有趣?!?/p>
“那前輩你說,這皇帝是好是壞?
對大明,也是對咱們來說?!?/p>
倪元璐的聲音突然轉得很低,幾乎是耳語,似乎生怕別人聽到。
倪元璐不在乎李邦華聽沒聽見,他也許在自言自語。
和李邦華的談話,引出了他這幾天埋藏在心底的困惑和掙扎。
孫承宗和袁可立兩位老師,在臨走前,都在叮囑他好好做好臣子的本分,忠君愛國。
可身邊的同僚們對于皇帝的言行,反應越來越大,抵觸情緒也越來越嚴重。
似乎他們在醞釀著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陰謀,卻因為皇帝對他倪元璐,最近過分的親近賞識,這些人不愿和他透露詳情。
不知何時,倪元璐竟然變成了風箱里的老鼠,兩頭不安生。
他倪元璐沒想當墻頭草啊,怎么突然就被動地變成了墻頭草。
李邦華一愣,他沒想到倪元璐會問出這么一個問題。
李邦華沉吟一下,回答道。
“不好不壞吧。
說句僭越的話,老夫也是把汝玉當自己人看?!?/p>
李邦華話說到這里,停頓一下,掃視會議室周圍。
周圍沒人,只有大門口站著兩個當值的小火者。
李邦華這才接著說道。
“此話入得君耳,只有天知地知?!?/p>
“晚輩曉得,請前輩賜教?!?/p>
“起碼老夫到現在,還沒有看出他有昏君的潛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