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公,大好日子,說那些作甚?
如今您已經(jīng)是枯木逢春,再進一步的時刻,怎么還說那些喪氣話?
現(xiàn)在就是您主持大局的時候,多少老人都指著您呢。
您看看,如今人已經(jīng)到齊了。
還請廠公大人您訓話。”
“呵呵呵,年紀大了。
總是喜歡傷春悲秋的。
雜家也許是真正經(jīng)歷了生死,才知道生命的可貴。
天啟皇爺會慣著雜家,崇禎皇爺可不會慣著雜家啊。
以后的日子,雜家要且行且珍惜啊。
阜城縣,阜城縣,雜家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當然也不會去那個地方。
《桂枝兒》,《桂枝兒》,雜家是再也不想聽,那書生唱五更寒的催魂曲。
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眼看他白茫茫一片燒的真干凈。
這說得是雜家嗎?
李朝欽,你說雜家現(xiàn)在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你也死了。
咱倆的魂魄擱這里,做白日夢呢吧?”
李朝欽見魏忠賢說得傷感,也越說越離譜,都是些死了活了的不吉利話。
他正想上前說些勸慰的話。
沒想到魏忠賢自己,已經(jīng)很快調(diào)整過來。
他瘦削的身子長身而起,在通紅的燭光下,拉的老長。
“嘿嘿,夢不夢的不重要,只要雜感覺自己還活著就行了。”
李朝欽乖覺地不再說話,望向了屋外,那三個理事爬,這會兒也爬進來了。
此時,屋門嘎然乍響。
三道人影依次進入。
“卑職大明皇家公司,整頓晉商暫行理事亢同德,參見魏廠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