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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昔日悍將掌禁軍，今日忠臣守國門（第3頁）

“坐。”

陳凡指了指對面的椅子。

岳嵩謝過后，坐下，卻只坐了半個臀部，腰背，依舊挺得筆直。

他看著陳凡，神情，帶著幾分，欲言又止的，憂慮。

“太師，您離京的這段時日……陛下，提拔了數(shù)名，出身寒微的年輕將領(lǐng)，充實禁軍與六部。還下旨，在西京，另設(shè)了一個‘軍械督造司’，將兵器鑄造之權(quán)，從工部，分了出去……”

他的聲音很低，言語間，透著，對那位年輕帝王，種種分權(quán)、培植心腹舉動的，深深擔憂。

在他看來，這是，皇權(quán)，在試探著，掙脫太師的掌控。

是，失控的征兆。

陳凡聽完，神色，卻無半點波瀾。

他只是，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岳嵩。”

“下官在?！?/p>

“你放過風箏嗎？”

陳凡這句，沒頭沒腦的問話，讓岳嵩，當場愣住。

他張了張嘴，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凡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水至清則無魚?！?/p>

“他想飛，是好事。證明，他有翅膀，也有，想去的地方?！?/p>

陳凡放下茶杯，目光，穿透了窗欞，望向了那，巍峨的皇城方向，眼神，深邃得，宛如一片，不見底的星空。

“只要，那根牽著風箏的線，還握在我們的手里。”

“他飛得越高，風箏，便越顯眼?！?/p>

“這北莽的天空，乃至整個天下的目光，便都會落在那只，絢爛的風箏上……”

“而不會有人，注意到，地面上，那個，握著線的，放風箏的人?！?/p>

話音，很輕。

卻如同一道，開天辟地的驚雷，狠狠劈在了岳嵩的心頭！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陳凡。

那雙，看慣了朝堂詭譎，人心算計的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撼與……恍然。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自己，還在計較著，一城一地的得失，還在擔憂著，權(quán)柄的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