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的父親早就犯過罪了。
所以,這些年來,她在心中設(shè)想過的,為父親脫罪的借口,都不成立。
她的父親并不是被上級逼迫,并不是不得已……
接連的打擊,讓她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她突然覺得,自己就算要死,也要這些年積壓在心里的話說出來,一身輕松再去死!
不然,她就算變成鬼,也會延續(xù)做人時的痛苦。
可這些真相,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聽到,都愿意接受的。
“不可能!”吳家齊情緒激動,“吳書雅你發(fā)什么癲!爸已經(jīng)被你送進(jìn)監(jiān)獄了,你非要害死他才夠是不是!”
吳家明也沖上來,“姐!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在騙我們,對不對?”
吳書雅雙手掩面,哭得不能自已。
站在兩個兒子身后的段大腳則是臉色變了又變,一副身陷迷局多年,終于頓悟的恍然模樣。
所有她不理解的事情,終于有了解釋!
她說怎么每次說起胥毅峰的父母,吳今柏的臉色就那么難看,甚至直接呵斥她閉嘴,直白地命令她不許再說。
在外人看來,在她看來,吳今柏和胥家夫妻倆是親密無間的好友。
好友去世,該是惋惜痛心才對,怎么會忌諱?
可忌諱的同時,他又經(jīng)常叮囑她,多照顧胥家兄弟倆。
段大腳這些年一直想不明白吳今柏如此矛盾的原因。
現(xiàn)如今聽到女兒吳書雅闡述的事實,她心里的問號終于有了答案。
原來,忌諱是出于心虛;對胥家兄弟倆的照顧,是出于害人性命后的良心不安。
不!段大腳很快又否認(rèn)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吳今柏對于胥家兄弟倆的照顧,或許并非出于害人性命后的良心不安,而是為了塑造自己的形象,為了粉飾自己殺人的事實。
段大腳覺得一陣陣寒意從腳底開始蔓延,直達(dá)后腦。
她竟然和殺人兇手同床共枕了這么多年。
也不知道這些年來,吳今柏有沒有想過除掉她的性命。
如果吳今柏想,她是不是也會像胥家夫妻倆那樣,以意外的原因死去?
‘轟隆’!
天邊突然炸起了一道響雷。
烏云頃刻間占領(lǐng)了整個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