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葉已走,初冬的寒風(fēng),雖不如深冬冰冷,可在這個(gè)季節(jié),也格外的讓人覺得身體從內(nèi)到外,都是寒冷的,尤其是那風(fēng)吹在臉上,好似一把把刀片,劃來劃去。
地面上的枯葉雖還可以時(shí)而看到,可大都已經(jīng)脆黃,稍微一碰,就會化作粉末四散開來,只有偶爾的一些,還可以在那風(fēng)中繼續(xù)飄搖,似哪怕感受到了冬季的走來,也依舊不甘心從此留在這小縣城內(nèi),而是要遠(yuǎn)去天邊。
能在這個(gè)季節(jié)里,從小縣城溫暖的家中,來到這擋不住風(fēng)雨的殘廟里,去勸說這對父子二人,可見這孫夫人一旦成功后,那張寡婦給她的好處,必定豐厚。
這也就讓孫夫人格外的賣力,又向白小純與巨鬼王叮囑了幾句,話里話外,都是說這個(gè)機(jī)會,對于二人而言,可謂千載難逢,讓二人一定不要錯過。
無論是對大小寡婦相貌上的描述,還是對那雜貨鋪生意上的興隆,林林總總,都是一副若二人不同意,就吃了大虧的模樣。
巨鬼王哭笑不得,哪怕他是半神修士,也沒道理去惡語相加,此刻只能趕緊的將那孫夫人勸走,口中連說此事會考慮后,孫夫人這才離去。
眼看孫夫人走了,巨鬼王回過頭來,看向白小純時(shí),巨鬼王感慨的嘆了口氣。
“看到了吧,實(shí)在是本王魅力太大了,之前在巨鬼城時(shí)就是這樣,弄的老夫都不敢出門,每一次出門,都會讓家家戶戶的大姑娘小媳婦,心馳蕩漾一番?!本薰硗鹾苁菬o奈,可神色上那難掩的得意,透出了心中的一片愉悅。
“沒想到啊,在這小縣城內(nèi),老夫又沒有露出修士的身份,依舊還是如此,這是老夫的過錯啊?!本薰硗蹰L嘆一聲。
眼看巨鬼王在這里長吁短嘆的陶醉,白小純有些看不順眼,尤其是方才孫夫人那里的話,他聽的明白,那明顯是張寡婦為了讓這巨鬼王同意,把自己這里當(dāng)成了一個(gè)添頭,不然的話,怎么可能將那死了夫君才一個(gè)多月的女兒,立刻就許配給自己。
“我白小純在凡人眼里,居然連這個(gè)老頭都比不過?”白小純有些不服氣了,斜眼看了看得意洋洋的巨鬼王,冷哼一聲。
“恭喜岳父啊,居然在這小縣城里,也都可以從此老樹盤根,開枝散葉了,這種好事,可千萬不要拒絕啊,而且這種大喜事,豈能沒酒,岳父你快去打壺酒來?!卑仔〖児致暪謿獾拈_口。
聽到白小純的話語,巨鬼王習(xí)慣性的又一瞪眼,剛要說些什么,可卻忽然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嘀咕了幾句。
“說起來,老夫?qū)δ菑埞褘D,還是有些印象的,有一次去買酒的時(shí)候,似乎見過……看到老夫后,她還臉紅了?!?/p>
“那小模樣還挺不錯,看起來風(fēng)韻猶存啊,那身段兒,那屁股……還是很誘人的!”巨鬼王越說眼睛越亮,尤其是此刻腦海也浮現(xiàn)出了那張寡婦的模樣后,他頓時(shí)心動了。
“不行,我要去那雜貨鋪再去看看,人家一片好意,老夫一生行事光明磊落,總不能辜負(fù)了這女子的一片好意。”
這巨鬼王在蠻荒時(shí),就有些好色,尤其是對于風(fēng)韻猶存的婦人,更是情有獨(dú)鐘,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暗示白小純?nèi)⒛菬掛`家族的婦人送來。
如今在這永恒大陸,他雖低落,可還是秉性難改,此刻心頭火熱,也都不在乎白小純的嘲諷了,興致勃勃的就要走出廟宇,甚至還向著白小純喊了一聲。
“小純,你今天自己在這喝吧,老夫晚上就不回來了?!?/p>
白小純頓時(shí)傻眼,他雖知道巨鬼王好色,可卻沒想到,這家伙好色到了連凡俗的女子也都不放過的程度,要知道巨鬼王可是半神強(qiáng)者,凡俗的女子,又怎么能……
眼看巨鬼王那猴急的樣子,白小純苦笑起來,正要開口時(shí),忽然的,他面色猛的一變,驀然抬頭,目中竟在這一瞬,露出了這段日子來,從未在他身上出現(xiàn)過的凌厲之芒。
不但是白小純這樣,正準(zhǔn)備走出門的巨鬼王,也都腳步驀然一頓,抬起頭時(shí),他的目中火熱之意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絲毫不弱于白小純的冰寒目光,一樣看向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