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頭注視著謝卿山,抱臂挑了挑眉,“我一直以為你沒有帶手機?!?/p>
“帶了?!彼龑χ妱榆噿吡艘幌麓a,“只不過是提醒你太明顯了,班里大部分同學都帶了,只不過你沒發(fā)現(xiàn)?!?/p>
“……”抿了抿唇?jīng)]再說話,怎么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會騎車嗎?”
“……”
“不會?!?/p>
“我?guī)悖宪?。?/p>
剛好與風的方向?qū)χ?,好在有人擋在自己面前?/p>
雙手環(huán)抱上她的腰,兩人的腳同時搭在前面,防止散著的頭發(fā)打到后面人的臉,一把攬到了一邊兒。
校服敞著懷,此時才聞見謝卿山的身上,有淡淡的香味兒,是一種——獨屬于冬季的味道,是蝴蝶蘭。
大抵是自己喜歡這個味道,一個沒留神鼻尖觸碰到了謝卿山的后肩,明明是輕輕的碰觸,前面的人卻繃緊了身體。
過了石橋,隨波逐流的跟隨在車群中,每一輛車的車燈似是在為她們照明。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左右才到泰華。
年輕人就愛半夜出來玩,所以泰華城此時非常的熱鬧,有情侶,有孩童。從車上下來停好車,站在自己身邊的人抬手指向了對面的小區(qū)。
“前面就是了,走吧?!?/p>
“好?!?/p>
喧鬧聲逐漸被沉寂淹沒,準備先把謝卿山送回家在給家里人打電話問地址,沒想到的是意外來了。
自己就住在她的對面——這是何等的運氣,何等的緣分。
07
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屋內(nèi)沒有開燈顯得有些昏暗,但不難看出給自己開門的是個女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誰。
“外面冷就別愣著了,快進來吧。”女人側(cè)過身為她讓出一條路。
閉眼深吸了口氣才進去,女人關(guān)上門后才打開燈,眼前頓時亮了起來,這才看清來人的樣子。
藍色睡衣和長發(fā),快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只有二十多歲。
在十七年的記憶里,對面前的女人是模糊的,樣子模糊,感情模糊。唯一記得的,只有她的名字——“季重錦”,這是姥姥親自取的。
姥姥曾說在季重錦出生時,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句詩,“曉看紅shi處,花重錦官城”,名便取于此處。
周圍陳設(shè)簡單,基本都是黑藍色調(diào),該有的全都有。從進門澄一純就站在門口,好似自己是一位客人,來到了別人家做客,有些放不開。
見她有些拘束,季重錦眼里滿是心疼,明明是自己的親閨女,十幾年來卻不曾見過幾面,都快成年了才想著彌補,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一純。”喊著名字,走過去想牽起她的手,卻被躲了開來,手懸浮在半空愣了愣,心里也有了些失落,漸漸垂下了眉眼。
盯著眼前的人,澄一純心里不知作何感想,有些抗拒,甚至有些難過。而,季重錦也明白不能急于一時,得慢慢來。
似是意識到剛才的不妥,澄一純臉上強扯出一抹淡笑:“媽,請問我的房間在哪兒?!?/p>
聽見她開口說話才又重新抬起眸,苦笑兩聲:“早就給你準備好了,只是上次你沒在這兒住,直接回學校了……”
說到最后聲音就已經(jīng)很小了,甚至有些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