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搖頭。
“那不就得了?!?/p>
“患得患失不是好事,”孟蘇說:“我最反感自己進(jìn)入這種狀態(tài),不過……今天我好像變得和你一樣了,也算我們心有靈犀吧。”
“嗯?”沈婳驚訝,“什么意思?”
“沒什么,”孟蘇自嘲似的輕笑一聲,“房子給我找好了嗎?”
“這事,步什說交給他,一會兒我問問?!?/p>
“……不用,一會兒我自己問他吧?!?/p>
沈婳還是覺得有點奇怪,但看孟蘇似乎聊天的興致也沒那么高,沈婳有點擔(dān)心,“是不是,回國之后不適應(yīng)?抱歉,因為我你才沒法在國外……”
“倒不是,”孟蘇說:“我很久沒回來了,這次回來,我也打算長住。和你的事無關(guān)?!?/p>
沈婳有點愧疚。
“對不起,帶你卷入一場無妄之災(zāi)?!?/p>
“怨不得你,要賴也只能賴我自己,誰讓在場子里的時候,我們就互相管了對方的閑事呢。”
孟蘇還沒忘記和沈婳初遇的時候,倒不是沈婳有多特別,只是特別合她眼緣。
那時候,孟蘇剛從一場不。倫之戀中恢復(fù)過來。
或許是因為上天對她所做的那些不齒之事的懲罰,兩次懷孕,兩次輸卵管異位妊娠,讓她先后切除了一右一左的輸卵管,從此再沒可能受孕。
她從金主那里拿到了一筆巨額“補(bǔ)償”,作為“啟動資金”,后又在場子里接陪玩的生意,也給人搭橋,走關(guān)系,如果遇到有眼緣的姑娘,還會“收徒”。
沈婳就是那個有眼緣的姑娘,但孟蘇也清楚,沈婳和她不是一路人。
風(fēng)花雪月,燈紅酒綠的生活麻痹了孟蘇的感覺,沈婳的出現(xiàn),讓她意識到,飄在天上的日子就像風(fēng)箏,看著自由,實則被各種現(xiàn)實的絲線牽扯。
孟蘇頭一次見到,來場子里當(dāng)deale
的姑娘,竟然會窮到去面包店門口排隊等人施舍廢棄的面包。
依稀記得,沈婳幫孟蘇搞定那個難纏的客人后,孟蘇離開場子。
離開前,她在場子門口過煙癮,一會開車,她不喜歡在車上抽煙。
沈婳被人一鬧,也無心工作,老板好心,給沈婳放了半天假。
孟蘇煙還沒抽一半,門口的侍應(yīng)生將她的車從停車場開了過來,下車后又畢恭畢敬將車鑰匙遞給孟蘇。
孟蘇正打算抽完剩下的煙就上車,沈婳熟悉的身影路過她車頭。
“沈小姐?!泵咸K很自然地用中文叫住了沈婳。
在那樣一個陌生的國度,盡管孟蘇當(dāng)時的普通話帶了些口音,但在沈婳耳中,卻也是格外親切的鄉(xiāng)音。
沈婳驚訝,“Ma,你還沒走?”
“這就走,”孟蘇扔掉煙頭,高跟鞋的鞋尖輕踏一步,款款踩上去,被扔掉的煙頭仿佛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