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
曾德厚邀請傅澄海落座。
兩人臨著茶幾的拐角而坐。
曾德厚一直無言,看著茶幾上成套的茶具,他緊繃的面色最終化作一絲無奈。
他開了燒水壺,又撥弄幾下茶具簡單檢查一番。
一旁的傅澄海知道,他這樣,是想沏茶了。
如果是以前,傅澄海一定會熱心詢問,然后上手幫忙,一邊沏茶,一邊聽曾德厚嘮叨某某患者又是什么新情況,或者曾妤又怎么調(diào)皮。
但傅澄?,F(xiàn)在對眼前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卻只能選擇無動于衷。
他的身份不再是曾德厚的弟子,也不再是曾德厚的女婿,以前他來這里,可以算半個家里人,但現(xiàn)在……他是外人。
傅澄海能分得清以前和現(xiàn)在。
玻璃茶壺的水緩緩燒開,發(fā)出氣鳴聲。
茶壺里因受熱而從底座冒出細小的泡泡。
曾德厚視線放在茶壺上,意識卻不知道游離去了哪里。
“當年……為什么離開?”
這個問題很沉重,是曾德厚的心結(jié)。
傅澄海微微垂眸,“在國外,被關(guān)了半年。”
曾德厚心下一滯,呼吸都凝住了,望著傅澄海的眼也是驚訝萬分。
“怎、怎么回事?”
“突然被抓的,”傅澄海說:“我也講不清緣由,可能是遇到當?shù)匾恍┑仡^勢力火并,被警察一并帶走之后,就入獄了?!?/p>
曾德厚思緒恍惚,“當時你出國,不是說去找你弟弟,勸你弟弟回國?”
“是?!?/p>
“那怎么會又和當?shù)氐牡仡^勢力有關(guān)系?”
“我也說不好,”傅澄海眉頭緊鎖,“老師,當年的事,過去了就過去了,您也別問我了,我實在不想回憶……”
“我怎么能不問?嗯?”曾德厚情緒激動,“我好好一個學生,出趟國,人憑空消失了不說,再回來,直接辭職,和我們所有人都斷了聯(lián)系,你讓我怎么想?”
傅澄海面色緊繃,痛苦又糾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