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沈婳眨巴著眼睛盯著他,他看一眼窗戶,陽光透過窗簾,整個屋子明亮如新。
“該起了啊,”傅澄海的嗓子有點沙啞,他松開沈婳的手腕,帶著困倦翻身坐起。
這似乎已經(jīng)成為他的習(xí)慣,起床前總是習(xí)慣在床上坐會兒,然后再翻身下床。
沈婳也伏起身,目光追隨他,最終停留在他溜光的脊背上。
他沒穿上衣。
沈婳皺眉,“你怎么過來了?”
“不放心你,”傅澄?;仡^,眼皮微微耷拉,看得出他困得要命。
“幾點來的?”
傅澄海懶懶地?fù)u頭,“記不清了。開了一夜車,累?!?/p>
他或許是真的累了,倒頭栽在沈婳腿上,枕著她的腿,后腦勺靠著她的小腹,閉目而睡。
從東江到陽城,開車怎么也得五個多小時。
傅澄海前一天還病著住院呢,昨晚卻連夜開車趕過來。
沈婳垂眸,看他半邊側(cè)臉以及半個布滿黑色短發(fā)的腦袋,她沒忍住拍了一下他的頭。
特別像小時候老師教訓(xùn)不聽話的學(xué)生的時候那種又氣又心疼的架勢。
“你瘋了是不是?不要命了?大晚上,開這么長時間夜車,你不怕路上出事啊?”
傅澄海抬手,捉住沈婳的手,不讓她亂動,“你冤枉我了,不是我開的車?!?/p>
“誰?。俊?/p>
“朋友。你不認(rèn)識?!?/p>
“……”
“放心,我很惜命,和你一樣?!?/p>
“得了吧,”沈婳才不信,“都病了,還大半夜往陽城跑,你還惜命?真不怕累死自己?!?/p>
“我累死,你心疼么?”
“不心疼,”沈婳說著氣話,將腿一收,傅澄海的腦袋從她腿上落在床面上。
“真狠心吶,”傅澄海困得要命,實在沒精力和沈婳斗嘴,人懶懶的,說什么做什么幾乎全憑自然反應(yīng)。
沈婳抽了枕頭過來,托起他腦袋,墊在下面,“你睡吧,我要起了?!?/p>
“嗯?!?/p>
“早飯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