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我還沒瞎!”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作為第五軍最高長官的威嚴,瞬間壓下了廖林奇試圖營造的“悲憤”氣氛。
他邁步走到兩人中間,先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依舊微微弓腰、姿態(tài)別扭的程遠,眼神里還帶著一絲關切,不過很快就轉了向正努力維持著自己“苦主”形象的廖林奇,語氣“平和”卻話中有話:
“廖師長,說說吧,怎么回事?都是黃埔同僚,“黨果”棟梁,這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在我第五軍的防區(qū)內,上演這么一出全武行?嗯?”
廖林奇此刻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他指著程遠怒聲控訴:
“軍座明鑒!是程師長!他無故帶兵沖擊我58師師部,見面就動手,簡直無法無天。這是縱兵嘩變!請您一定要嚴懲!”
“哦?無故沖擊?”
顧家生眉毛一挑,略一扭頭看向程遠。
“程師長,你怎么說?”
程遠則是梗著脖子,雖有點心虛,但嘴上卻不輸陣。
“是他!是他姓廖的嘴欠,在背后編排四哥你……額~是編排軍座您!”
程遠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一絲,并帶著一股被“冤枉”的激憤。
“我聽見了,就來找他理論,咱們是軍人,講的就是服從二字,長官的威信重于泰山,豈容在背后嚼舌根子?”
程遠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語氣也越發(fā)“理直氣壯”起來。
“可您猜怎么著?他非但不認錯,還敢跟我叫囂,這我能忍嗎?我這是在維護長官的威信,是替軍座您教訓這個不知尊卑、口無遮攔的家伙!他今天敢在背后編排您,明天就敢在陣前動搖軍心。。。。。。。。。我程遠是個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老實人,今天這頓打,是他廖林奇自找的,可怨不得我?!?/p>
“你放屁!我什么時候動搖軍心了?你這是血口噴人!”
廖林奇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整張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血來,這是進入“紅溫”狀態(tài)了了。
“你就說了!”
“我沒有!”
“你放屁,就有,就有!”
程遠的那股子蠻勁一上來,那是根本不講任何道理的,他就跟個復讀機一樣。一口咬死了,甚至還往前湊了小半步,那架勢仿佛隨時要再撲上去較量一下。
兩人一個面紅耳赤的極力辯白,一個蠻不講理胡攪蠻纏,就像兩只被激怒的公雞,頂著各自一身的傷痕和狼狽,梗著脖子互相頂牛,唾沫星子幾乎都要噴到對方臉上。
那場面。。。。。。。。。眼看著馬上就要演變成一場毫無技術含量的潑婦罵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