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肘子凝著油光,
清蒸鱸魚尚留鱗甲的鮮亮,
連那碗蓮子羹,也曾是李賢往日最愛的滋味。
他特意叮囑膳房火候要足,調(diào)味要合殿下口味,
可此刻,日頭從東移到西,
滿桌珍饈都已冷透,氤氳的熱氣散得無蹤,
正如他心中漸漸涼下去的期盼。
李賢與上官婉兒,論經(jīng)議事、形影不離,早將他拋諸腦后。
他自辰時便候在殿外,
盼著李賢能來見一面,哪怕只是說句生辰吉語,
可直至暮色四合,也只等來東宮侍衛(wèi)一句:
“殿下正與上官大人論書,無暇見你?!?/p>
以往的生辰,李賢總會親手為他備下玉飾,美酒,
兩人對坐飲酒至深夜,如今卻只剩他對著滿院寂寥。
積壓半年的委屈與嫉妒翻涌上來,
他猛地將案上的碗碟掀翻在地,眼中淬了怨火:
“上官婉兒!若不是你,殿下怎會如此待我?!
當初殿下生辰贈我玉玨,
寒夜與我同榻,
連朝堂煩心事都肯與我細說!
如今呢?
他眼里只有你這狐媚惑主的賤人,連我生辰都不肯來看一眼!
賤人賤人?。。 ?/p>
他內(nèi)心嫉恨上官婉兒,更怨李賢的薄情寡義。
以前,殿下待他何等親厚,可自從上官婉兒來了,這一切都成了泡影。
如今他守著空蕩蕩的偏殿,連殿下的面都難見,
生辰之日更是連一句問候都沒有,所有的恩寵都被那個上官婉兒奪走。
他越想越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