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炎若是身首異處,他作為裴炎的心腹下場定然凄慘無比。
他定了定神,急切地問道:
“那……那大人可有萬全之策?此事關乎重大,稍有不慎,便是滿盤皆輸啊!”
裴炎眼中的陰狠稍縱即逝,快得讓人難以捕捉。
他緩緩松開按在丘神績肩膀上的手,后退兩步,
負手而立,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暮色,聲音壓得更低,帶著決絕:
“以絕后患之法,便是讓李賢……永遠留在巴州。”
丘神績聞言,身子又是一震,瞳孔驟然收縮,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大人的意思是……要……要取他性命?”
“是,也不是,”
裴炎轉身立定,目光如磐,語氣斬釘截鐵:
“此事需隱秘至極,做到天衣無縫,
太后對我倚重甚深,今遣你遠赴巴州,
對外只稱奉太后密諭,探望李賢幽禁近況。
你至巴州后,不必直言不諱,
只需對李賢旁敲側擊,點破太后厭棄之意,促他自裁謝罪。
李賢與太后本就母子失和,昔日遭廢幽禁,早已心灰意冷,
他深知太后心狠手辣,睚眥必報,斷無容他茍活之理。
你只需點到即止,曉以利害,
他若識時務,引決自裁,倒可省卻周折,
若他冥頑不靈,執(zhí)迷不悟,你便相機行事,當機立斷,
務必干凈利落不留痕跡。
此事成敗攸關,
成,則平步青云前程似錦,
敗,則萬劫不復身首異處。
其中輕重,你可了然于胸?”
丘神績拱手行禮,語氣鏗鏘:
“末將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