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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謀逆（第3頁）
廊下宮燈搖曳，昏黃光暈里，武媚娘一襲玄色繡金鳳紋常服緩步而來。
粉平提燈引路，暖光映亮青石板上的苔痕。
“叩見天后！”
東宮屬官率先跪地，錦帽上的珠串撞出細碎聲響。
宮人們緊隨其后，
滿院臣仆皆俯首帖耳，
無人敢抬眼直視天后。
寢殿內，李賢聞聲從榻上急起。
玄色太子常袍上褶皺未平，
顯然是輾轉難眠許久。
他眼眶泛紅，
往日里挺拔如松的脊背此刻竟有些佝僂，
墨發(fā)未束，幾縷碎發(fā)垂在額前，更添狼狽。
見武媚娘入內，他忙躬身欲行禮：
“兒臣……參見母后?！?/p>
話音未落，武媚娘已抬手阻住。
“免了?！?/p>
她緩步走到殿中，目光掠過案上早已涼透的晚膳。
那是她白日特意囑咐御膳房烹制的蓮子羹與水晶糕，
此刻瓷碗邊緣凝著白霜，點心也失了松軟，
顯然自送來后便未動過分毫。
燭火跳躍著映在她眸中，明明滅滅間，
讓人辨不清是怒意還是失望。
李賢忐忑不已時，武媚娘終于沉聲開口：
“母后問你，明崇儼被刺，是不是你下的令？”
此言一出，李賢身子一僵，
他雙手不自覺攥緊衣袍下擺，
張了張嘴，喉間干澀發(fā)疼，半晌才勉強擠出幾個字：
“兒臣……兒臣……”
武媚娘陡然抬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