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九,巴州城外黃沙漫卷,塵土飛揚遮天蔽日。
丘神績勒住棗紅馬韁,胯下戰(zhàn)馬不安地刨著蹄子,鼻息噴吐間裹挾著漫天風塵。
他身后,一隊禁軍甲胄鮮明,肅立如松,直奔李賢幽禁的別院而去。
院門被禁軍粗暴推開,李賢正坐在廊下翻讀古籍。
見來人甲胄鏗鏘,神色不善,
他握著書頁的手指下意識地攥緊。
丘神績大步流星跨到他面前,目光如鷹隼上下打量他,
嘴角撇出毫不掩飾的不屑,語氣粗硬:
“章懷太子,別來無恙?。俊?/p>
李賢緩緩起身,雖身陷囚籠境遇窘迫,
卻仍強撐著皇室貴胄的體面,脊背挺得筆直:
“丘將軍遠道而來,風塵仆仆,所為何事?”
“太后念及母子舊情,特命本將軍來看看你,
另外,查看你是否悔過自新。”
丘神績眼神兇狠如狼,銳利的目光掃過庭院的角落,
“不過看你這悠哉模樣,倒像是忘了自己階下囚的身份!”
他說罷揚手一揮,動作干脆利落:
“來人!即日起,日夜輪班看守,
不許他踏出庭院半步,其一舉一動、一言一行,
都必須如實報給本將軍!”
禁軍齊聲應喏,聲震庭院,隨即分散開來,守住各處要道,目光灼灼地盯著李賢。
李賢的心瞬間沉了下去。
他本就生性多疑,丘神績這般咄咄逼人的態(tài)度,加之禁軍密不透風的監(jiān)視,
讓他莫名生出徹骨的恐懼,坐立難安,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沒過幾日,別院內(nèi)便悄然傳開了流言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