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們破解了那塊硬盤。效率挺高?!彼堑珱]有否認,反而語氣里帶著一絲贊許:“不過嚴局,你只說對了一半?!?/p>
他慢條斯理地補充道,“那只是國內客戶的訂單。國外的單子,我放在另一個地方,更安全。”
“轟!”
嚴松的理智徹底崩斷。
他猛地站起,一把揪住唐輝的衣領,將他半個身子都從椅子上提了起來。
審訊椅的金屬腳在地面上劃出尖銳刺耳的聲響。
“你這雜碎!”
嚴松的臉幾乎要貼到唐輝臉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中的血紅幾欲噬人。
唐輝的呼吸變得有些困難,但他依然在笑。
“對……就是這個眼神?!彼D難地喘息著,聲音含混不清,“憤怒,無能為力……你以為抓住我就能改變什么?嚴局,你和我,其實是一類人?!?/p>
“閉嘴!”
“我們都在追求一個‘結果’?!?/p>
唐輝無視他的怒吼,自顧自說,“你追求正義,我追求利潤。我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優(yōu)化’這個世界。那些人,與其病死、窮死,不如把健康的‘零件’奉獻出來,去拯救更‘有價值’的生命。我這是在做善事,是資源的再分配,你不懂……”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
嚴松用盡全力的一巴掌,將唐輝的頭狠狠抽到一邊。
唐輝的嘴角立刻裂開,一絲鮮血順著流下。他伸出舌頭,慢慢地、享受般地舔了舔血跡。
“你看,你也一樣,訴諸暴力?!?/p>
他轉回頭,笑容越發(fā)詭異,“嚴局,你殺不了我。法律也只會讓我坐牢。但外面,還有千千萬萬個我。你抓了一個送貨的,馬上會有新的送貨員補上。這個鏈條,你斷不了?!?/p>
“送貨的?”
嚴松的動作僵住了。
他松開手,唐輝“咚”一聲摔回椅子里。
這兩個字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他腦中某個塵封的角落。
是了。
唐輝的勢力再大,也只是盤踞在沙城。
他怎么可能有能力構建一個橫跨國內外的器官販賣網(wǎng)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