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雙江,阿蒙轉往耿馬佤族自治縣。
村落坐落在山腰,夜晚時分,山風送來木鼓的節(jié)拍與燒酒的香味。佤族人圍著火塘跳舞,男人敲鼓,女人唱歌,節(jié)奏不拘一格,旋律隨意而生。
一位佤族中年男子拍拍他的肩膀:“你來了,就是兄弟?!?/p>
他拉著阿蒙坐下,遞上青竹酒,一飲而盡?;鸸庥持總€人臉上的輪廓,也映出過去狩獵與遷徙的歲月。
夜深,鼓聲漸緩,歌聲低沉,仿佛整個山村也被這古老的節(jié)奏哄睡。
阿蒙寫下:
“佤山的歌,不為取悅,不為表演,而是為活著。木鼓喚魂,不是迷信,是對自然的尊重。佤族用歌聲為祖先送別,也為土地祈愿?!?/p>
四、臨翔老街:山中舊城,慢調回音
第二天,他回到臨翔區(qū),走進臨滄市的老街。青石板路上,老人們坐在茶館門口曬太陽,喝茶、抽煙、看人來人往,不急著說話,也不愿被打擾。
一位賣茶的老者請他喝一杯陳年普洱,那是十年前埋在地窖中,如今才被取出。
“好茶,要等?!崩险哒f。
“那好人呢?”阿蒙問。
老者笑了笑,仿佛答得不是問題:“茶苦,是為了甜;人慢,是為了走得遠?!?/p>
他記錄下:
“臨滄老街,不在城的中心,卻在山的心臟。它不靠喧囂取勝,只靠時間說話。茶、石、木、風、話語和沉默,在這里是一體的?!?/p>
五、地圖與西南邊歌的回響小節(jié)
傍晚,阿蒙再一次站在江邊,此刻陽光透過云層,如同瀾滄江上的簾幕緩緩拉下。
他打開《地球交響曲》,在第九十四頁寫道:
“臨滄,是邊地之章,是茶與鼓的低音旋律,是在沉靜中長出回聲的一段山河對話。它不是滇西南的盡頭,而是中國邊境另一種聲調的開始——柔、深、真?!?/p>
他望向西南,輕聲說:
“下一站,保山——
是大地火山沉睡之地,也是騰沖火光未滅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