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哼起一段小調(diào),像在與雨對唱。
我問:“你們什么時候唱?”
她笑了:“下雨唱,收稻唱,想人也唱?!?/p>
我寫下:
“布依山寨,是安順的細聲調(diào)。它不像瀑布轟響,卻能讓人在某個雨天、某段路邊,忽然被喚醒某段沉睡的溫柔?!?/p>
四、屯堡舊地:明音未散,石頭記人
屯堡,是安順最獨特的人文現(xiàn)象之一。數(shù)百年前,明朝軍士屯戍于此,子孫便定居下來,直到今日,仍保留明代服飾、語言與生活方式。
我在云山屯中行走,石墻石路石房,層層疊疊。村中老人仍穿長衫馬褂,說話中有吳音混著官話,走路帶著禮數(shù),生活像是未被現(xiàn)代完全打擾。
一位七旬老人正在雕刻石碑,他說:“我們這些人,是石頭縫里長出來的。”
我問:“怕不怕這文化消失?”
他平靜地說:“只要我們活著,就會刻下去?!?/p>
我寫下:
“屯堡,是安順的石之章。它不是遺址,而是活著的過去,是以人當紙,以石當筆,為歷史留聲的最后一段明調(diào)低鳴?!?/p>
五、地圖與云嶺躍章的水音回落
夜幕降臨,安順城區(qū)的街道濕潤明亮,車燈在地面拉出一道道波光。酒店陽臺上,我攤開地圖,一盞茶,一頁紙,一個人,仿佛整個高原正等待我繼續(xù)演奏下一個音節(jié)。
我寫下:
“安順,是《地球交響曲》中一章水石交響的云嶺躍章。它不靠城市的喧嘩,而以瀑布擊石為鼓,以溶洞藏音為琴,以布依小調(diào)為律,以屯堡古腔為詞,組成一段既壯且柔的西南合奏?!?/p>
我輕聲說:
“下一站,是六盤水。
一座高原之巔、涼都之芯、煤火與民歌共存的山城激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