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不覺得浪費嗎?”
她微笑:“如果你能在一座賭城守住自己的節(jié)奏,那就是勝利?!?/p>
我將這句話記錄在筆記中:“不是所有人來這里都要下注,有人是來聽自己心跳的聲音。”
此時遠(yuǎn)處傳來海鷗叫聲,我抬頭看見幾只鷗鳥劃過花園上空,像是在這欲望之都的天幕上留下清晰的裂痕。一切如此真實,又如此靜美。
晚上,我在一家懸崖上的米其林餐廳用餐。窗外正對港口與海岸,燈火如流星灑落。餐廳內(nèi)琴聲輕揚,一道道料理猶如藝術(shù)展品,食材之鮮、擺盤之雅,讓我?guī)缀醪蝗虅涌辍?/p>
侍者說:“這道菜的靈感,來自去年冠軍車手的油門節(jié)奏?!?/p>
我輕笑:“連味覺都要追逐速度嗎?”
他說:“在這里,一切都不慢?!?/p>
我望著窗外,燈火如銀河,海浪輕響。我寫下:“奢華的極致不是炫耀,而是用盡一切將無常變成永恒。”
這一頓飯,我吃得格外慢。我知道每一口都難以復(fù)制,每一刻都是唯一。蒙特卡洛讓人珍惜當(dāng)下,不是因為它昂貴,而是因為它將短暫變得莊嚴(yán)。
夜晚回到旅館,站在陽臺上俯瞰,整座蒙特卡洛仿佛仍未入睡。跑車偶爾轟鳴而過,遠(yuǎn)處的海正慢慢漲潮。
我忽然想起,在這片金光覆蓋下,也許有許多普通人正為了生計奔波。奢華背后,總有一面鏡子,照出那些我們習(xí)慣忽視的真實。
我寫下:“當(dāng)所有的光都照向一個方向,我們更該回頭看看陰影里的名字?!?/p>
夜風(fēng)吹來,我將筆記合上,心中卻更清明。這一夜,沒有夢,卻有一種未說出口的覺醒。
我又翻看了一遍白天寫下的筆記,忽然意識到,蒙特卡洛教會我的不止是速度與奢華,更是一種內(nèi)省:面對幻象,不失其真。
第二天清晨,我乘上駛向尼斯的高鐵,準(zhǔn)備飛往英倫島。窗外是地中海最后一程的蔚藍,內(nèi)心卻已被海風(fēng)與轟鳴洗凈。蒙特卡洛留給我的,不是金錢,而是有關(guān)極致與幻覺的沉思。
飛往英國的航班在午后啟程。我望著舷窗外逐漸浮出的海峽,心中有一種奇妙的安定感。
那片被譽為“世界心臟”的島嶼正緩緩顯現(xiàn),塔橋、白金漢、地鐵與霧,匯成下一個章節(jié)的輪廓。
我合上筆記,低聲道:倫敦,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