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xiàn)在,被蕭明初這么一說,那個模糊而禁忌的身影,忽然變得立體而悲情起來。
是啊,在那個混沌初現(xiàn)的年代,誰都沒有經(jīng)驗,誰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
秦蒼穹選擇了最危險,也可能最正確的一條路。
他失敗了,于是他成了罪人。
如果他成功了呢?他就是救世主,是神。
成王敗寇,如此而已。
“全世界都被他騙了……”秦天問喃喃自語,但這一次,他口中的“他”,已經(jīng)不再是指那個蠱惑人心的混沌虛影,而是指那段被扭曲和簡化的歷史。
秦家騙了自己三百年。
他們用一個“叛徒”的標(biāo)簽,掩蓋了所有的復(fù)雜性,也扼殺了所有的可能性。
“夠了……”
秦天問擺了擺手,臉上的痛苦和掙扎緩緩?fù)嗜?,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
“你說得對,或許……我們都錯了?!?/p>
他終于承認(rèn)了。
這個執(zhí)拗了半生的老人,在殘酷的事實和蕭明初一針見血的剖析面前,終于放下了那份沉重的、名為“祖訓(xùn)”的殼。
“那么,手記里……到底寫了什么?”
秦天問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那本古樸的手記上。
“既然那是先祖留下的‘后手’,里面,一定有解決當(dāng)前困境的辦法!”
門后的嘶吼和撞擊,一刻都沒有停歇。
那團(tuán)混沌本源在蕭明初這里討不到便宜,又開始變幻出秦蒼穹的模樣,試圖繼續(xù)蠱惑秦天問。
但這一次,秦天問的眼神,只剩下清明與決然。
“不用白費力氣了。”
蕭明初甚至懶得再回頭看那扇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