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民及一眾農會知事商議,決定這樣也是可行。能最大的爭取到更多的人入農會,且這高會長日常也非劣紳之輩。
王管家看著抽水站的蓄水池,還在嘩嘩嘩的不停往外抽水,順著水渠,流向全村各處。
冷笑道:“我說我們的水井為何枯水,一定是你們村的水井,把這地下的水抽干,搶了我們的水?,F(xiàn)在村里的井都已枯干,難道三日后,讓我們北林莊一千五百口人都渴死不成?”
“真是笑話,我們抽的是這地下之水,與你們村何干?”高會長寸步不讓,這北林莊人多,自己村人少,掙林掙地經常受氣,如今背后有了農會,他也是腰板子硬了起來。
“這地下之水脈必定如這河水,也是相通的,你這每天抽這么多水,當然會搶我們的井水,來人,給我砸!”王管家見高會長盛氣凌人,不禁大怒。
“住手!”高會長帶著村民及農兵上前攔住,“砸我們的水井,就是砸我們的命,你問問我身后的村民答應不答應!”
“不答應!”高會長身后的十幾名村民及農兵橫著扁擔、鋤頭,柴刀,橫眉怒向王管家及身后百名丁壯。
在旁冷觀的周懷民等人,正聽高業(yè)溝農會分事,小聲講解這高業(yè)溝和北林莊的恩恩怨怨。
周懷民走到高會長旁,拱手道:“王管家,都是鄉(xiāng)里之間,何必刀槍相向?”
王管家早看到此人及周邊眾人,看著眼生,也知不是這高業(yè)溝的人,沒有理會,如今看此人上前要插話,便試探道:“不知如何稱呼?”
高會長冷笑道:“這是我們農會總會的周會長。”
王管家恍悟,原來這就是最近縣里一直傳言的周家溝農會會長,拱手道:“幸會幸會,不過周會長,這是我北林莊和高業(yè)溝的私事,你且莫插手?!?/p>
周懷民笑道:“王管家,你誤會了,這高業(yè)溝農會呢,就是為了讓高業(yè)溝的村民有水喝,有飯吃,有工作,有錢掙。怎么會不干我這個會長的事呢?”
周懷民指著旁邊的水泵,“這抽水站是我農會花了重金研制,每個耗金萬兩,你若砸了,可是賠不起,鬧到縣尊那里,怕是不好看?!?/p>
王管家哈哈大笑,“你別用縣尊壓我,我們王老爺在府里也是能說上話的,周會長,你就說,現(xiàn)在我們井里無水,晚飯都做不成,我們村子上千口人,如何活下去?”
周懷民詫異道:“真是可笑,是你們王老爺不顧村里上千口人的死活,就是不入農會。你看看高會長,高風亮節(jié),寧愿自己給農會繳納三成米糧,也要讓同族同村的百姓喝上水,有病治,有地種,有錢花。真是人比人,氣死人?!?/p>
高會長聽了周懷民這番話,特別受用,心里得意。身后一眾高業(yè)溝的村民,也是起哄,為高會長喝彩。
而王管家背后的村民,聽了周懷民這番話,心里卻是嘀咕,他們也是經常到附近村里看,人家都入了農會,畝稅、丁稅都有農會代繳,這是多大的恩惠啊。偏偏自己運氣不好,是這王老爺?shù)牡钁簟?/p>
周懷民繼續(xù)發(fā)起輿論攻勢,“只要王老爺能像高會長和其他村里體諒同族的鄉(xiāng)賢一般,入了農會,我保證不計前嫌,立刻為你莊上打井?!庇譀_王管家身后的村民喊道,“且為所有入了農會的村民代繳畝稅、丁稅!我周懷民一口唾沫一個釘,絕不反悔!”
北林莊的村民聽了周會長的親口承諾,頓時騷動起來。王管家沒想到周懷民這人看著年輕,卻極會耍手腕,三言兩語就把自家老爺架到火上烤。
“姓周的,你這是要壞我家老爺名聲!來人,上!”說完,身后有二十多個族親,端著柴刀就要沖上來,剩下的村民在后面裝腔作勢。
周懷民冷笑,“王管家,看看你背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