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能行嗎?”
呂父覺得女兒的想法太冒險,但似乎又是在絕境中唯一有點(diǎn)可行性的路徑,“你確定小林生每個月真的會給你十萬?還會記得你?”
“是啊!阿容,”
呂母憂心忡忡,說出了最深的恐懼來,“萬一……我是說萬一!小林生他對你就是新鮮幾天,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哄女孩子開心的……玩膩了就不管了……那我們豈不是背上五十萬的高利貸?
利滾利,我們?nèi)蚁螺呑幼雠W鲴R都還不清??!你看看,這港姐決賽都結(jié)束兩天了,小林生別說來看你,連一個電話都沒打來過……”
母親的話像一根冰冷的針一般,刺得呂瑞容的心頭就是一痛。
她又何嘗沒有這種擔(dān)心?那份不安和惶恐,在她獨(dú)處時無數(shù)次啃噬著她的心。
小林生和柳茹夢的感情,深厚得讓人絕望。
她算什么?一個主動送上門、自愿幫他“熄火”的姨太太人選之一?
然而,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事已至此,她沒有退路。
她想起了那晚文華東方頂樓的無邊奢華,想起了小林生身上那種掌控一切的強(qiáng)大氣場,也想起了他看向柳茹夢時,那深藏眼底、旁人無法分走一絲的專注。
她賭的,就是那份強(qiáng)大背后的承諾和責(zé)任感,以及……那一點(diǎn)點(diǎn)可能落到她這個“識趣”之人身上的憐憫。
她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迫自己壓下所有不安,用一種近乎孤注一擲的語氣說道:“爸,媽!我相信他!小林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他現(xiàn)在肯定是被大事纏住了。這套公寓……”
她下意識地摸向口袋里的鑰匙——那是小林生那晚后送給她的位于中環(huán)的一套小公寓的鑰匙,“是他送我的。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賣掉它!怎么也能值三四十萬,加上我們家的積蓄,夠還債了!就這么定了!爸,你認(rèn)識人,知道哪里能借到錢。我們現(xiàn)在就去財務(wù)公司!”
見女兒如此決絕,呂父呂母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和沉重。
女兒已經(jīng)把話說到這個份上,甚至押上了小林生給她的唯一“不動產(chǎn)”,他們還能說什么?
“好…好吧?!?/p>
呂父重重嘆了口氣,仿佛瞬間蒼老了幾歲,“我…我去打聽打聽,哪家的利息……相對沒那么高?!?/p>
呂瑞容則是換上一身不起眼的素色衣服,戴上帽子和墨鏡,跟著父親,懷著忐忑而沉重的心情,走出了家門。
畢竟她剛參加完港姐決賽,是在全港市民的見證下的季軍,還是要注意一點(diǎn)影響的,出門現(xiàn)在不掩飾一下,分分鐘就被人給認(rèn)出來了。
而就在呂家父女離開大約半個多小時后,一輛黑色的平治轎車,平穩(wěn)地停在了呂家唐樓所在的狹窄街口。
車門打開,一身得體西裝的高喬浩走了下來。
他手里拿著一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街邊正在費(fèi)力搓洗一大盆衣服的呂母身上。
他整理了一下領(lǐng)帶,臉上帶著職業(yè)化的禮貌微笑,走上前,詢問道:
“這位大嬸,請問這里是呂瑞容小姐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