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夏和顧佳人兩人,正在吃著麥嬸剛替她們煮好的小湯圓,兩人時不時地低聲說著什么。
陳硯川記得,她們兩人昨天晚上說起的,正是這件事兒。
楊柳剛好從樓上下來,見許長夏和顧佳人兩人正在餐廳悄聲說著什么,坐到了兩人身邊,小聲問道:“你倆說什么呢?能說給奶奶聽聽嗎?”
顧佳人正說到起勁的地方,被突然出現(xiàn)的楊柳嚇了一大跳,差點兒從椅子上蹦起來,桌上的湯圓也被她打翻了。
弄出的巨大動靜,讓書房里的顧承榮也朝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奶奶,我們正在說爺爺和陳家小舅的事兒呢……”顧佳人小聲回道,朝楊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我說怎么偷偷摸摸的?!睏盍滩蛔⌒α似饋?。
“剛才夏夏說,爺爺肯定是在書房里給陳家小舅說媒,但是恐怕小舅抹不開面子,不敢拒絕,所以我們正說著要不然請您進去一趟?!鳖櫦讶藴惖綏盍媲靶÷暤?。
楊柳其實知道陳硯川在杭城發(fā)生的事兒,前些天她也在跟顧承榮說,陳硯川恐怕是沒有心思相親,讓他等到開春之后再說也不遲,反正陳硯川都已經(jīng)這個年紀了,不著急這幾個月。
誰知剛剛顧承榮看見陳硯川過來,隨即下樓請他喝茶,她想拉沒能拉得住。
爺孫倆正說著話,陳硯川忽然從書房走了出來,跟楊柳打了聲招呼,視線隨即落在了許長夏的身上。
“沒燙著吧?”他低聲問許長夏。
“沒有?!痹S長夏隨即搖了搖頭:“沒人燙著?!?/p>
陳硯川實則也是借口出來,顧承榮說的事兒,他壓根就沒有這方面的打算。
加上昨晚許長夏替他推脫了,剛好,替他說出了心中所想。
“沒事兒就好?!标惓幋c了點頭,隨即朝廳內(nèi)幾人道:“待會兒我還有事兒要辦,就先走了?!?/p>
“不在這兒吃晚飯???”楊柳愣了下,隨即挽留道。
“不了,晚上還要開會?!标惓幋ㄎ⑽⑿α诵?,推辭道。
“硯川,那我剛剛跟你說的……”顧承榮從書房里追了出來,繼續(xù)問道。
“老爺子,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最近恐怕不行?!标惓幋ㄋ餍詮街被亟^道。
顧承榮還想說什么,楊柳隨即給他使了個眼色,顧承榮便閉緊了嘴巴沒說話了。
許長夏將陳硯川送到了門口,陳硯川上了車,看著她欲言又止。
“舅舅,有什么話你跟我直說。”許長夏見陳硯川盯著自己的眼神有些復(fù)雜,隨即道。
陳硯川知道,許長夏誤解了他對沈妙青的感情。
沈妙青是為他而死,哪怕是為了沈妙青,他也不可能這么快就將她拋諸在一旁。
但許長夏誤會,是好事兒。
他沉默了幾秒,低聲回道:“有些話我也不便跟顧家老爺子直說,待會兒他們?nèi)羰钦f起,你替我解釋幾句?!?/p>
“好?!痹S長夏隨即點頭回道。
她就知道顧承榮剛才在書房里說的話,應(yīng)該是讓陳硯川為難了。
她斟酌了下,繼續(xù)道:“但顧爺爺是好意,你別見怪,而且,其實我們大家都……”
她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自己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往陳硯川心上扎刀子,畢竟沈妙青才去世了不到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