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的指尖燙得像著了火似的,就觸碰的那一下,許長夏就感覺他至少燒到了有三十九度,燙得驚人。
許長夏記得沈煜是一團的。
他這個狀態(tài),今天怎么去參加訓練呢?
“沒事兒……”沈煜努力地朝她擺了擺手,扯松了自己的衣領道:“可能是昨晚受涼了……”
許長夏又仔仔細細朝沈煜的臉看了眼,沈煜的皮膚略微比江耀白凈些,能看得出此刻他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的,衣領子都已經(jīng)被他脖子里的汗給浸濕了。
許長夏看他似乎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看樣子他的感冒應該挺嚴重的。
“我去給你找鄭軍醫(yī)過來吧!”她猶豫了下,朝衛(wèi)生所的方向看了眼。
衛(wèi)生所此刻是亮著燈的,鄭軍醫(yī)他們應該還沒有休息。
“不用!”許長夏正要放下手上的飯盒出門去給他找軍醫(yī),沈煜卻忽然朝她大聲道。
許長夏被他這一嗓子叫得一驚,再次回頭看向他。
然而就他們說話這一兩分鐘的時間,沈煜的狀態(tài)看著越發(fā)不對勁。
許長夏多少是通曉點兒醫(yī)理的,這時,她忽然察覺到了異樣。
感冒發(fā)燒,根本不是沈煜這個樣子的。
如果是難受到渾身出虛汗,沈煜應該覺得冷才對,而不是熱到連衣領子都扯開了。
他這樣子,更像是酒喝多了撒酒瘋,或者是……
許長夏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人已經(jīng)下意識往后慢慢退去,拉開了和沈煜之間的距離。
“沈哥?你要不然……”她嘗試著想讓沈煜離開。
然而沈煜此刻用力喘著粗氣,似乎已經(jīng)聽不見她在說什么了。
他的眼眶通紅,抬眸看向了許長夏。
而他那雙盯著許長夏的眼睛里,充滿了紅血絲,看著倒像是一只兇猛的野獸,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許長夏只看這一眼,心涼了半截。
她飛快地看了一圈自己周圍,離她最近的半里之外的田里,此刻沒有一個勤務兵。
如果她要逃跑,肯定沒有把握能跑得過身高一米八的沈煜,她的體力和速度恐怕堅持不到逃到有人的地方。
而且,現(xiàn)在這個時候,食堂和操場那邊人聲嘈雜,哪怕她叫再大聲,恐怕都沒有人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