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癥狀比其他感染時疫的人還要嚴(yán)重得多,整整燒了三天三夜,后面持續(xù)低燒,怎么吃藥都吃不好。
明翊因為一直在國師府照顧她,感覺自己好像也感染上時疫,但只是低燒一天就結(jié)束了,甚至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而宋瀧墨就病得嚴(yán)重許多,醒來開始哭,說著自己想爹娘,哭累了又繼續(xù)睡,總之鬧人得很。
和往日里敢直接在掖庭打人,闖議政殿,在早朝上和當(dāng)朝丞相對峙的宋瀧墨截然不同。
與那日“暈輕功”之后,還敢和持刀大漢對峙的宋瀧墨也截然不同。
明翊見到宋瀧墨這樣與尋常不同的一面,沒有一絲一毫不耐,反而更有耐心,因為這總讓他覺得,自己對她的了解更進一步。
最重要的是,在病中想爹娘,人之常情,宋瀧墨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這么低燒下去也不是辦法,于是他就與楚溟商議以后,再去把大夫請來。
楚溟領(lǐng)著大夫,站在門外,敲門,道,“大夫到了,讓他來施針。
”“我不要……”屋內(nèi),宋瀧墨靠在明翊懷里,反對楚溟的提議,“不要施針……我不用施針也能好。
”“聽話。
”明翊耐心哄著,“你低燒幾日了,施針才能好。
”“……”楚溟站在門外,聽見里面的動靜,但也不好讓大夫在外面等著,便道,“我能進來嗎?”“進來吧。
”“不要!”兩人同時開口,意見卻不合。
“我不要施針……不要。
”宋瀧墨繼續(xù)鬧。
明翊的懷抱安全感十足,宋瀧墨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確實很舒服。
她現(xiàn)在可是病人,就是只是找個人撒撒嬌鬧一鬧……不過分吧?反正自己的小心思,明翊又看不出來。
要是……要是明翊后面因為這個生氣,她再想辦法補償就是。
而且……她忽然發(fā)現(xiàn)一個事實,那就是,好像除開明翊,她已經(jīng)找不到其他能這樣鬧的人了。
找誰都不合適,她身邊沒有能夠讓她可以擁抱的人,也沒有能夠這樣悉心照顧,還哄她的人。
雖然,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點不明白,她與明翊的關(guān)系究竟是什么,可這確實是事實。
就讓她……放縱一下,病好以后,她還是原來的宋瀧墨。
明翊出乎意料地有耐心,任憑她哭鬧這么久都沒有什么脾氣,而且反正她的病一直沒好。
最主要的是,她雖然自己能替人施針,拿針的手絲毫不會手軟,可是她見到別人要對自己施針就害怕。
宋瀧墨當(dāng)然知道自己這個燒如果不施針好不成,她自己是大夫,自己更清楚這件事。
這幾日裝瘋賣傻逃避,也有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