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愿意當廚房清潔工?!?/p>
我剛剛想過,在廚房里面,重新翻身的機會大一些。比如他們忙不過來的時候,會喊我?guī)兔?。再比如,掌勺的大廚生病了,其它幫廚的請假了……
去洗菜就不一樣了,在那個工序里,幾乎和廚房沒有什么接觸,想出頭很難。
但是,她卻給了我當頭一棒:“很抱歉,廚房清潔工已經(jīng)有人了,你只能去洗菜了?!?/p>
我被憋了一下,差點一口氣就喘不上來。
既然已經(jīng)別無選擇,我還跟她耗什么?于是,說:“那我服從安排??墒牵矣袀€要求,想晚幾天上班,不知道可不可以?對了,焦科長說了,我是可以休息兩天的?!?/p>
她扔給我一張請假條,說:“你寫個假條吧,我只有兩天的權限?!?/p>
我寫了兩天,起身遞給她:“潘經(jīng)理,那我先回去了?!?/p>
她嘴角撇了一下,說:“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肖科長,想不到會淪落到如此地步,對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不過也驗證了古人說的話,爬得越高,摔得越慘?。 ?/p>
“你在取笑我?”
“不是取笑,我剛才說了,是同情?!?/p>
我轉身出門,一邊在想,我沒有得罪過這個姓盼的女人啊,怎么感覺到她對我的遭遇幸災樂禍呢?
虎落平陽被犬欺。
走到服務大廳,我又沿著那條能上樓頂?shù)臉翘萃献呷ァ?/p>
我想去跟吳金玲打個招呼,告訴她我有了新的崗位,而且請假兩天。別讓她看不到我,再為我擔心。
找到吳金玲后,一見面,她就非常關心地問我:“給你換新辦公室了?”
我苦笑道:“換了。是去餐廳當洗菜工了?!?/p>
“你去洗菜了?開什么玩笑!”她不相信。
我說:“是真的。辦公室的火災,我有推卸不掉的責任,我的科長職務撤銷了?!?/p>
“怎么有你的責任呢?火又不是你故意放的,怎么可以撤銷你的職務呢?這不公平!”
“是我疏忽大意,不小心把煙頭扔在了可燃物品上,這才引發(fā)了這次火災。你說不處理我處理誰?”
吳金玲拉住了我的手,說:“肖成,你曾經(jīng)鼓勵過我,要面對現(xiàn)實,不能泄氣,要堅強?,F(xiàn)在同樣的話,說給你聽,希望你振作起來,相信要不了多久,你還會重新站起來的!”
“你心里要是難受,下班后我陪你去喝點,怎樣?”
我搖搖頭,說:“放心吧,我是想得開的人,這點小小的挫折,根本就打不垮我!”
她笑著要把我往她懷里拉,我趕緊問:“你要干嘛?”
“我抱抱你,會好受些的?!?/p>
“你看我是難受的人么?我上來找你,是想把我現(xiàn)在的情況告訴你。以免你看不到我,再為我擔心。我走了,兩天后見!”
我步行回到三姨家,三姨還吃了一驚,怎么上班時間突然回家了?我把經(jīng)過一說,她就著急了,立即撥通了吳阿姨辦公室的電話,要問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