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飯店,點了四個菜,小紅還給我買了一瓶白酒,就坐下來開吃。算起來從中午在小紅姑姑家吃了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十個小時,我們?yōu)榱苏屹e館跑了那么些路,住下后,也進行了一番大負荷的運動,肚子早就空了。
一頓狼吞虎咽的墊底后,我才開始喝酒。
陳小紅無論是吃飯,還是坐著,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了明顯的改變。她穩(wěn)重了,文雅了,矜持了,看來,環(huán)境真的能改變?nèi)恕?/p>
原來的時候,她的身上散發(fā)著野性,說話也是大嗓門,連走路都是風風火火的,她這么一改變,整個人都挺拔了許多,好像長高了似的。
我對她說:“小紅,你不要再求你爸爸為我辦調(diào)動了,說實在的,他要是看我順眼,覺得我能成為他的好女婿,早就給我辦了。顯然,他并沒有看上我。不但沒有讓我們在一起,還強行要把我們分開。”
“這樣,也給我造成了壓力,有了陰影,即使把我調(diào)過去,我跟他也是有隔閡的,他對我也是一樣。說實在的,我不愿意過那種被監(jiān)視一樣寄人籬下的生活。希望你能理解?!?/p>
“也就是說,我爸爸就是把你調(diào)到省城,你會覺得是束縛?”
“是,你說得很對。你說一個人在那么大的強壓下生活,怎么樣也難以快樂不起來?!?/p>
她沉默了,突然拿起酒杯,說:“給我來點,我也想喝。”
我給她倒上了半杯,說:“你悠著點,別喝醉了。”
“沒事,我喝過,一杯白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p>
她抿一點抿一點的,然后說:“肖成,我看到你在賓館的日子并不好混,給你換份工作總可以吧?”
“去哪兒?”
“給你一個能管賓館的差使,是不是要比現(xiàn)在威風?”
我擺著雙手急忙說:“不要不要。我要用我自己的能力去實現(xiàn)夢想,如果坐享其成,缺少奮斗的過程,那還有什么意思?”
“你這個人很怪,這沒意思,那沒意義,我問你,你從農(nóng)村來島城干什么了?還不是想改變?nèi)松?,改變命運,可是給你機會了你又不要。真拿你沒辦法?!?/p>
“改變命運,改變生活,那是需要打拼,需要流汗,需要奮斗才能得來。只有這樣,才能心安理得,才稱得上是享受人生?!蔽易杂形易约旱牡览怼?/p>
她搖搖頭,說:“你沒有進步,沒有地位,仍舊在那個賓館里混,我爸爸不是更看不上你?”
“我是在為自己活,不是為某個人活,只要我自己是充實的,跟別人有啥關(guān)系呢?”
她一仰頭把酒杯里的酒全喝了,立刻咳嗽起來,我趕緊去為她捶背,埋怨道:“慢點喝不行么,又沒有人和你搶。”
“都是被你氣的!”
“你可真是有意思,我咋氣你了?”說著,我夾了塊肉放進他的嘴里,說:“快壓壓酒?!?/p>
第一次吃飯吃了這么久,餐館里一個客人也沒有了,老板在我們面前轉(zhuǎn)了好幾趟,意思是催我們趕緊走,他們要關(guān)門了。
我搶著結(jié)賬,可是,她早就把錢付了,只是多付了,老板又找回了她好幾十塊。她說:“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啥經(jīng)濟情況,等以后你發(fā)了財,請我吃大餐吧!”
馬上十二點了,我們直接回了賓館。進了房間,我剛坐在沙發(fā)上,她就坐在了我的腿上。然后摟住我的脖子,說:“你不愿意去省城,也不想在島城有份有地位的工作,那我也得幫你有點小成就,不然,我陳小紅就太自私了?!?/p>
“我有預感,我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漸行漸遠,但是想到我曾經(jīng)幫助過你,我也就能心安了?!?/p>
我擁著她,突然間感覺此刻她比任何時候都可愛。
說開了,也就沒有了負擔,沒有了壓力,言談舉止也就更加放開了。我抱起她上床,再次沉浸在了狂風驟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