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清流關(guān)城破了?。俊蔽某醯蹚凝堃紊蠌椘饋?,眼珠子幾乎要凸出眼眶,死死盯著殿下的秦會之。
秦會之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從容,聲音干澀:“回陛下,千真萬確,探子早已證實,清流關(guān)在今日清晨就破了,翟燕率眾投降。”
“戰(zhàn)報呢,前線的戰(zhàn)報在何處?!”文初帝嘶吼道,“朕為何沒有收到任何一份戰(zhàn)報,兵部是干什么吃的?!”
他揮舞著手臂,狀若瘋狂。
這是他第一次如此失態(tài)地呵斥秦會之,不知是源于對李徹的惶恐,還是絕望之下的破罐破摔。
卻是忘了,他一介傀儡皇帝,莫說是此次了,在之前也沒資格第一時間觀看兵部戰(zhàn)報。
秦會之此刻也顧不上計較皇帝的態(tài)度了,急聲道:“陛下!現(xiàn)在不是追究戰(zhàn)報的時候,流言已然傳開,百姓們?nèi)诵幕袒獭!?/p>
“明日中午,或許奉軍的先鋒就會兵臨城下,奉軍的主力最遲明日傍晚就能到達(dá),情況已經(jīng)極其危急了?!?/p>
“這怎么可能?!翟燕不是信誓旦旦說能攔住奉軍嗎!”
“他手握二十萬大軍,守著天險清流關(guān),怎么可能這么快就敗了!怎么可能!”
“陛下,前線戰(zhàn)況,瞬息萬變”秦會之只能無力地說著這些套話。
“現(xiàn)在怎么辦?你們告訴朕!現(xiàn)在該怎么辦!”文初帝徹底慌了神,他像無頭蒼蠅一樣掃過下方一眾官員。
“是你們給朕推上這個位置的,如今奉軍打過來了,我們要一起去死嗎?!”
“陛下!當(dāng)務(wù)之急是立刻啟程,南巡暫避!”一名官員迫不及待地喊道。
“對!陛下,立刻南巡!”
“去劍南,劍南天府之國,易守難攻!”
“不!去臨安然后去更南邊的明州或者福州?!?/p>
殿內(nèi)頓時亂成一團(tuán),官員們七嘴八舌,爭相提出自己的避難方案。
說去哪里的都有,甚至有一個被嚇透了的傻逼,要跑到瓊州島去!
到了這個時候,沒人會傻到繼續(xù)留下來和李徹拼命。
帝都城雖是都城,但根本不是什么易守難攻的重鎮(zhèn)。
恰恰相反,它基本無險可守。
文初帝看著這群平日道貌岸然的臣子,此刻卻只想著逃命,心中一片冰涼。
丟棄帝都,放棄這祖宗基業(yè)?
如此一來,自己豈不是真成了遺臭萬年的昏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