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臉上雖貼滿了紙屑,還不忘給江念倒飲子,丑奴也給呼延吉倒了一杯。
屋里雖然安靜,氛圍卻無比輕松舒逸。
呼延吉把盞端起,仰頭喝了,就要出手里的牌,這時(shí)房門響起。
秋水起身前去開門,門外站得不是別人,正是云娘。
云娘先是看了秋水的臉,撲哧一笑,又往屋里探望一眼,因有帷屏隔著,只隱隱看到人影。
“大妃可在?”
秋水扒開臉上的紙屑,低聲道:“同大王玩牌呢?!?/p>
云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是什么要緊事,阿和說想商量一下蹴鞠社的事,既然現(xiàn)在不得空,晚些時(shí)候再說?!?/p>
江念聽到云娘的聲音,待秋水回屋后問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好像關(guān)于蹴鞠社的事?!鼻锼鸬馈?/p>
江念點(diǎn)了點(diǎn)頭,看向呼延吉:“大王可容妾身去下面一趟?”
呼延吉將手里的牌放下,說道:“不許去?!?/p>
江念一怔,接著呼延吉傾過身,伸手把她臉上的紙屑一個(gè)個(gè)扯下:“好了,去罷。”
江念笑著拿起一條紙屑,倒貼在他的臉上:“我去了?!?/p>
待江念走后,丑奴不敢抬頭,這也就是大王和王妃玩鬧的小意趣,但他作為奴才萬萬不敢目睹君王被輕慢的天顏。
“去把小國舅請(qǐng)來?!焙粞蛹断履樕系募垪l。
丑奴應(yīng)下去了。
不一會(huì)兒,江軻來了,呼延吉讓他坐,江軻先在屋里看了一圈,問道:“阿姐呢?”
“下去了,商量有關(guān)蹴鞠社一事?!?/p>
“蘇和叫我姐去的?他怎的不上來,還叫我姐下去?這譜擺得夠大?!?/p>
呼延吉擺了擺手:“他那瘸腿上得來么?”
江軻點(diǎn)頭道:“這倒也是。”說著又轉(zhuǎn)口道,“你胸口好些沒,我那一拳可沒省力,不過你受這一拳也值了,阿姐多心疼。”
呼延吉沒說話,江軻又道:“我說什么來著,我姐就信巫蠱,你一說她就信?!?/p>
“再往這兒打一拳?!焙粞蛹噶酥感乜?。
江軻怔了怔,驚詫道:“至于么,不要命了!”
“無事,照這兒打就成。”
呼延吉正說著,隔墻突然傳來“篤篤——”的叩響。
呼延吉心里一緊,霍地站起身,“呼啦”一聲打開門往外看去,一人正往長(zhǎng)廊那邊行去,江軻也跟著看去,兩眼大瞪,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