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姑只好走出店門,她已有兩年沒見到那位爺,真真是挨一日似三秋,盼一夜猶半夏,這兩年也不知怎么熬過來的,更不知還要等多久才能見到人。
正想著,前面?zhèn)鱽龛尮穆?,還有喧嚷歡動的人聲,聽得旁邊經(jīng)過之人相互議論。
“這是做什么,這樣熱鬧,看著像是接親的隊伍?!?/p>
“可不就是接親隊伍。”
“誰家?如此大的陣仗?!?/p>
“我才從那邊過來,聽說是羅家長子的迎親隊伍。”
此時一人驚呼:“喲,是這位爺?不知娶得哪家女子?”
“云川肖家女,那位也是高門貴女,門當戶對,聽說羅家這位爺在云川住了整整兩年才把人心攏住?!?/p>
“倒是難得,羅家這位爺可不是個長情的主兒,只怕這位肖家女日后少不得獨守空閨了……”
眾人說說笑笑往前面去了。
寶姑怔在那里,原來那人兩年不見是去云川陪可意人兒,而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
鑼鼓吹打聲大了起來,迎親隊伍往這邊行來,沿路看熱鬧的人也涌了過來。
寶姑一眼便瞧見隊伍前乘于馬上的英俊男子。
隊中一頂寶轎,眾人抬著,那里面坐著的便是肖家女,也是他的妻。
不待她多看,寶轎已從她眼前經(jīng)過,迎親隊伍很長,緩緩朝前行著。
寶姑不知心里什么滋味,她同他相好時,他不止她一人,不過她知道他,不論外面有多少女人,女人們同他好時是不能再同別人好的,相當于他花錢包占。
一旦他膩味了,便不再相見,從不拖泥帶水,不過只要跟他一場,他從不虧待,給的金錦只要不亂揮霍,安穩(wěn)過一輩子不成問題。
他脾性不羈,并不喜被束著,直到二十好幾仍不愿立妻室,想不到他那樣的人……也娶妻了……
不過照她說,就算娶了那什么肖家女又怎樣,高門貴女?呵!到了床上,兩腿一張,有什么區(qū)別?落到最后,照樣獨守空閨。
那些個貴女端得是清高,目下無塵,還不如她們這些小門戶的女子有意趣。
寶姑想及此,一開始的酸苦沒了,生出歡喜來,因著她盼的人回了,過段時日,她再找機會把人約出來相會。
屆時,羅家爺對肖家女的新鮮勁過了,她再給羅一小廝一點好處,讓他在他面前稍稍提及,不信她絆不住人。
而這一次她學(xué)乖了,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總之,事事依著他就對了,只要她將他伺候好,他總不會真狠心撇下她。
羅疏在外的野花不止寶姑這一朵,是以,抱著這一想法的不止她一人。
……
羅疏喝了一些酒,這點酒對他來說不至于醉人。
今日是他和她的大喜之日,兩年,他用了兩年時間,終是把人娶到,他清楚肖甄嫁給他仍是不情愿。
不過對他來說無所謂,他要的是她的人,至于她的心……沒關(guān)系,可以慢慢俘獲。
輕紗晃蕩,帳中人影緩緩起伏,有女子的泣聲,還有男人微喘的低語。
“你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