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清歡感覺自己是逃回家的。
她忽然就狠狠共情景霄了。
按照葉小云的說法,景霄每天不但有女工追,還有非要做媒的人追。
怪不得景霄一天到晚要板著臉,她剛才對著劉舫也想板臉來著,但做不出來。
這才一個,她都扛不住,要是像景霄似的,天天好幾個這樣式的,那真的是煩死了,也很可怕。
所以,越想越怕的貝清歡走到樓梯口,又轉身出去了。
還是趁著現(xiàn)在,先一個人去外國語大學那邊報名好了,省得碰上劉舫。
只是,她還不知道外國語大學在哪兒,得好好問問。
這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有人說,外國語大學距離這邊四十公里。
貝清歡不死心地特意坐車去了一趟,打聽了好幾個人,轉了四路公交車,歷時一小時四十五分鐘,可算到了外國語大學。
這時候已經(jīng)中午了。
她又找到了夜大報名的地方,問了上學時間跟地點,發(fā)現(xiàn)上課的地方離開報名處還要走路十分鐘。
好家伙,每星期上兩次課,晚上七點到九點,可來回路上要超過四個小時。
這怎么可能上嘛,每天回家都半夜了,要是錯過一班車,那她豈不是要走路回家?
完蛋了。
理想就這樣荒唐的破滅了。
貝清歡蔫蔫地回家,覺得自己做了一件很大的蠢事。
宴桂芳看見貝清歡回來,抱怨了一句,“你說你問個夜大的事,怎么問了一天,這都要吃晚飯了!”
但是她很快又興奮地圍著貝清歡說話:“囡囡啊,上回我給你扯的那個粉色的確良布,做的連衣裙我去給你拿回來了!”
宴桂芳很少叫女兒囡囡,一般叫這個的時候,證明她十分愉悅。
貝清歡看著她那興奮神情皺眉:“媽,不是說了嘛,你最好不要出門,現(xiàn)在腿正在長新皮,萬一傷到是會感染的!”
“我很小心的,沒事,只是去前面一棟樓,很近的,你看明蘭這手藝,真不錯,她說按照你想法做的,啥飄帶領八片裙的,你看,明天你穿上,一定好看。”
宴桂芳身材比貝清歡矮半頭,這會兒奮力地拎著一條裙子,從裙邊露出的眼里滿是期待。
貝清歡后知后覺地想到,母親是要她穿上新裙子,去迷惑明天約了一起吃飯的景霄。
可一想到今天劉舫獻殷勤的時候,自己那超級想跑的心情,貝清歡臉頓時熱了起來:
“媽!你……咱別這樣,景代表不喜歡女同志總追著他!其實不單單是景代表,任何人,要是總被人追著,也是很煩的好嗎!
景代表好心好意地幫了我們幾次,如果我們像狗皮膏藥似的貼上他,這不是恩將仇報嘛,你別想這些了,我隨便穿一件就好了。”
宴桂芳很不高興:“你這孩子……行行行,你說的有道理,但就算吃飯的人不是景代表,難道你難得上館子的,不穿好點?我一團火熱的給你拿了,你這樣……”
貝清歡又不舍得母親難過,拎過新裙子看了看。
還別說,前面一棟筒子樓的明蘭嫂子做的衣服是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