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操場上彌漫,混合著夏夜悶熱的空氣,令人作嘔。我拖著幾乎散架的身體,擋在王兵前面,右腿的傷口每動一下都像有刀子在剜。
蝰蛇的人已經(jīng)把我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月光下他們手里的鋼管反射著冰冷的光。
“蝰蛇,你這是什么意思?”我強(qiáng)撐著不讓自己聲音發(fā)抖,但喉嚨里全是鐵銹味。
蝰蛇輕笑著捋了捋她那頭烏黑的長發(fā),發(fā)絲在夜風(fēng)中像毒蛇般舞動。她今天涂了暗紅色的唇膏,笑起來時像剛飲過血。
“沒什么意思,”她的聲音甜得發(fā)膩,"王兵負(fù)了我,今天他就得完。"
我瞥了眼身后昏迷不醒的王兵。他額角的傷口還在滲血,染紅了半邊校服。
“那是個意外!”我試圖爭辯,聲音卻嘶啞得不像自己的,“等此戰(zhàn)結(jié)束后,我們會親自向你道歉,沒必要趁人之危?!?/p>
蝰蛇突然大笑起來,那笑聲清脆如銀鈴,卻讓我后頸的汗毛全部豎起。
她歪著頭,用涂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指輕輕點(diǎn)著下巴:“呵呵,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道理,你不懂嗎?”
我咬緊牙關(guān),牙齦滲出血來:"卑鄙!"
“咳咳。。?!鄙砗髠鱽硪魂嚳人月?。
老虎搖搖晃晃地?fù)纹鹕碜樱蟾沟男7呀?jīng)被血浸透,卻還是硬撐著罵道:“蝰蛇。。。這里。。。沒有。。。你。。。的事,趕緊。。。滾。。?!?/p>
蝰蛇的笑容瞬間消失。她邁著貓步走向老虎,十厘米的高跟鞋在水泥地上敲出危險的節(jié)奏。
令我震驚的是,她竟然單手就揪住老虎的頭發(fā),把那個身材魁梧的壯漢提了起來。老虎痛苦地悶哼一聲,血從他嘴角流下,滴在蝰蛇雪白的手腕上。
“虎哥,還是這么硬氣呢~”蝰蛇用另一只手輕撫老虎的臉,聲音溫柔得像在哄情人,“看著你這樣子,我真心疼啊?!?/p>
老虎啐出一口血沫:“別他媽。。。惡心我。。。蝰蛇。。?!?/p>
蝰蛇的眼神驟然變冷。我甚至沒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只見銀光一閃,她手里突然多出一把蝴蝶刀,刀刃"唰"地彈出,直接捅進(jìn)老虎的腹部。
“呃啊!”老虎雙眼暴突,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沒入身體的刀柄,“王兵。。。負(fù)了。。。你,你。。。捅他啊,捅。。。我。。。干嘛?”
蝰蛇緩緩抽出刀,鮮血順著血槽噴涌而出。她竟然把刀尖湊到唇邊,伸出舌頭舔了舔上面的血跡,露出陶醉的表情:“都說了,鷸蚌相爭,漁人得利。你,我們當(dāng)然也要一起干掉,這樣一來,八中就是我們的了?!?/p>
她松開手,老虎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倒在地,不知死活。我的胃部一陣絞痛,雷子的話突然在耳邊炸響:"寧惹閻王,不惹女人。"現(xiàn)在我才真正明白這句話的分量。
我一定要對黃文菲好,我可不想到時候被女人被刺。
蝰蛇轉(zhuǎn)身看向我們,月光下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像一條蓄勢待發(fā)的毒蛇。我握緊手中已經(jīng)變形的鋼管,指節(jié)發(fā)白。
羅清靠在我肩上喘著粗氣,他的右臂不自然地垂著,顯然受傷不輕。大頭是唯一還能站著的,但他也渾身是傷,左眼腫得睜不開。
"兄弟們,和他們拼了!"我嘶吼著沖出去,聲音在夜空中顯得格外凄厲。
蝰蛇冷笑著揮手,她身后幾十號人同時撲來。鋼管砸在我背上時,我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不到兩分鐘,我們?nèi)康沟亍?/p>
羅清被三個人按著打,慘叫聲刺破夜空。我拼命想爬起來,卻被一只腳狠狠踩回地面。
羅清也相繼倒下,只剩下大頭一人苦苦堅(jiān)持。幾十號人一時間竟拿不下大頭,大頭一拳一個,但也有些力不從心。
“退下?!彬裆咄蝗幻畹馈H巳毫⒖谭珠_一條路,她搖曳生姿地走向唯一還站著的大頭。
大頭抹了把臉上的血,拳頭捏得咯咯響:“我不打女人,你走開!”
“看不起女人嗎?”蝰蛇的聲音陡然尖厲。她手腕一翻,蝴蝶刀如毒蛇吐信般刺向大頭胸口。
大頭勉強(qiáng)側(cè)身,刀刃還是在他肋下劃開一道口子。他臉色變了:“你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