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龍娛樂城·888號vip包廂
水晶吊燈將包廂映照得金碧輝煌,但空氣中卻彌漫著令人窒息的壓抑。
龍王坐在真皮沙發(fā)上,面前的紅木茶幾上攤開一疊厚厚的賬單和幾包嗨丸,這些都是龍媛送來的證物,賬單上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亂得刺眼。
龍王的指尖輕輕敲擊著文件邊緣,發(fā)出沉悶的“篤篤”聲。
他今天特意戴上了那副老花鏡,鏡片后的雙眼卻布滿血絲。茶幾上的雪茄已經(jīng)燃到盡頭,灰白的煙灰散落在文件上,像一層薄薄的雪。
“我花了二十年維持的平衡。。?!饼埻跬蝗婚_口,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就這么毀了?!彼卵坨R,用力揉了揉太陽穴,眼角的皺紋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深刻。
龍白如同一尊雕塑般立在陰影處,黑色西裝與昏暗的角落融為一體。只有當他微微抬頭時,鏡片才會反射出一道冷光。
“會長,”他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毒根已經(jīng)深入骨髓了?!?/p>
龍王突然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威士忌一飲而盡。琥珀色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滑落,在白色襯衫上洇開一片暗痕。
“我早說過不讓媛媛碰這些臟事!”他猛地將酒杯砸向墻壁,玻璃碎片四濺,“現(xiàn)在好了,她把我架在火上烤!”
龍白不動聲色地避開飛濺的玻璃渣,聲音依然平穩(wěn):“大小姐只是做了該做的事。”
龍王像是被戳中了痛處,頹然靠回沙發(fā)。他望著天花板上繁復的浮雕,忽然覺得那些纏繞的龍紋像極了束縛自己的枷鎖。
“賣藥。。。”他喃喃自語,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左手小指上的翡翠戒指,“那是走投無路的亡命徒才干的勾當。這幾個老家伙。。。就這么缺錢嗎?”
包廂里陷入死寂,只有中央空調(diào)發(fā)出細微的嗡鳴。
龍王的目光落在墻上的合影上——那是三年前神龍會年會上拍的,照片里的李春正恭敬地向他敬酒,笑容諂媚得令人作嘔。
“我本想讓神龍會干干凈凈地轉(zhuǎn)型。。?!饼埻醯穆曇敉蝗簧n老了十歲,“結(jié)果越洗越臟。”
龍白的鏡片閃過一道寒光,但他依然保持著沉默,像一把出鞘前靜靜等待的刀。
良久,龍王緩緩坐直身體,眼中的疲憊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膽寒的鋒芒。
他拿起桌上的純金打火機,“啪”地點燃一支新的雪茄,煙霧在燈光下盤旋上升。
“龍白?!彼穆曇敉蝗蛔兊卯惓G逦?。
“在。”
“去把李春請來?!饼埻跬鲁鲆粋€完美的煙圈,“就說。。。老兄弟敘敘舊?!?/p>
龍白微微頷首,轉(zhuǎn)身時黑色風衣下擺劃出一道凌厲的弧線。當他握住門把手時,身后又傳來龍王意味深長的補充:
“記住,要完完整整地帶過來。有些賬。。。得當面算清楚。”
隨著包廂門輕輕關(guān)上,龍王的目光重新落回那些文件上。
他慢慢翻到最后一頁,那里貼著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二十年前的碼頭上,年輕的李春正笑容燦爛地搭著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