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曉生告別了葉童,踏著夜色回到了王兵的住所。
推開那扇略顯破舊的木門,屋內(nèi)昏黃的燈光下,王兵正靠坐在墻邊,臉色雖然依舊蒼白,但比之前已經(jīng)好了很多。
我一屁股坐在了那張吱呀作響的木椅上,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誒,也算是了卻了一件事?!?/p>
李曉生也有些勞累地在我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不停地揉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對著自己的身子輕輕敲打著,顯然這一天的奔波讓他疲憊不堪。
“還沒問你們呢,是誰把你們傷得這么重?”我看向王兵,終于問出了這個一直縈繞在心頭的問題。
王兵嘆了口氣,眼神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對著我說道:“阿杰,有煙嗎?”
我掏出煙盒,遲疑了一會兒:“兵哥,你這身體。。。。。?!?/p>
王兵擺了擺手,語氣堅定:“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你不讓我抽,我更難受?!?/p>
我拗不過王兵,只好遞給他一根,又給了李曉生一根。
王兵將煙叼在嘴里,我?guī)退c上。
橘紅色的火光在昏暗的房間里閃爍,映照出他略顯憔悴的面容。
王兵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煙圈,這才開口說道:“是鴉面男,他不是陳修,而是陳修的師父?!彼穆曇舻统粒瑤е唤z難以掩飾的憤怒。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早該猜到的?!?/p>
王兵又吸了一口煙,煙霧在他面前繚繞:“不過,我們查了這么久,現(xiàn)在終于越來越有眉目了。鴉面男,和索命門脫不了干系!”他的語氣十分肯定。
我點了點頭,沉默片刻后,鄭重地說道:“兵哥,接下來的事,就交給我吧。你和大頭傷好之后,就先回縣城,等我的好消息吧。”
我是真的不想再看王兵他們再受傷了,這次的經(jīng)歷已經(jīng)讓我心驚肉跳。
王兵卻搖了搖頭,眼神堅定:“阿杰,既然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我們就沒有逃避的道理?!?/p>
“兵哥,你就聽我一次吧,算我求你了。”我的聲音幾乎是在哀求。
王兵突然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欣慰:“阿杰,你現(xiàn)在膽子真的越來越大了,都敢管我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兵哥?!蔽壹泵忉?。
王兵將煙灰輕輕彈進旁邊的鐵罐里,語氣變得柔和:“阿杰,我知道你的意思??赡汶m然成長了,但不能什么事都讓你一個人扛,更何況我還是當哥哥的。”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大頭突然轟出一拳,雖然沒有打中任何東西,但那凌厲的拳風讓整間平房都為之一震。
大頭在睡夢中喃喃道:“我殺了你!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