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里,王兵半躺在床上,我和黃子豪則一同坐在王兵隔壁的病床。王兵對著我說道:“阿杰,出來混,就得時刻做好挨打的準(zhǔn)備了,若是每一次挨打都哭,都生氣,那還混什么,出來混圖得就是一個開心,圖得就是一個過癮,沒什么比開心更重要得了,整理好心態(tài),再打回去就是了。每次見你都哭,男人可以流血,但不可以流淚,下次不許再哭了?!蓖醣贿呎f著,一邊用手抹去我剛才流下的眼淚。
王兵的話我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有聽懂,但我還是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兵哥,你接下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王兵雙手一攤,人直接倒靠在病床上:“學(xué)校暫時是回不去了,這事沒這么簡單,走一步看一步吧?!?/p>
我跳下病床,走到王兵的病床前,說道:“兵哥,我們一定會打回來的,一定會的?!?/p>
王兵若有所思地躺著:“但愿吧。”
這時,一個護士走了進來,低聲地問道:“新來的是哪個,過來換藥了?!?/p>
我和黃子豪一同指向了病床上的王兵,護士看了看王兵,頓時頭腦一熱,雙手涂滿藥膏,就往王兵的身上狠狠按去,那力道大得就像是被大象踩一樣,嘴里還嘟囔著:“活該,看你還敢不敢在病房里抽煙?!?/p>
王兵的慘叫聲瞬間響徹云霄,我看到這一幕,開心得笑出了聲,黃子豪則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不清楚怎么回事,一個勁得求護士姐姐輕點。
護士一邊給王兵上著藥,一邊掃視著病房,說道:“你們兩個要是好了的話就可以申請出院了,別在這浪費床位了,誒,地板上趴著的那個,回到你的床位上去,一會兒到你上藥了,一幫小年輕,沒一個正形?!?/p>
我和黃子豪可真是被這護士給嚇住了,不敢得罪地說道:“好的,護士姐姐,我們這就走?!?/p>
正在做俯臥撐的大頭突然站了起來,問道:“可以走了嗎?瘋狗給我等著,我回來揍你了?!闭f著一邊跟著我和黃子豪出病房,一邊還摩拳擦掌起來。
剛走到門口,護士一把就拉住了大頭,說道:“他們兩個可以出院了,你不可以,你還纏著繃帶呢?!?/p>
大頭理論道:“我已經(jīng)好了,你看,我現(xiàn)在給你做幾個俯臥撐看看?!?/p>
護士一點也不慣著大頭,一把將大頭拽回病床上:“我不看,你就給我待在這好好養(yǎng)傷,什么時候好了,什么時候再走,我們醫(yī)院得對病人負(fù)責(zé)?!闭f著,又繼續(xù)去給王兵上藥了。
給我和黃子豪都看蒙了,這是什么神力嗎,居然一下就把一米八七的大頭拽上病床,惹不起惹不起。大頭躺在病床上,哀怨地看著病房門口的我和黃子豪,意思是我不是她的對手。我倆也回給大頭一個眼神,意思是兄弟也幫不了你??!然后我們轉(zhuǎn)身就走。
剛邁出一步,就聽到了王兵的慘叫:“阿杰,小豪,可不可以幫我換個護士啊,我快不行了,啊!”
我和黃子豪則是頭也不回地就跑了,嘴里喊道:“兵哥,不好意思啊,我們也幫不了你,你好好養(yǎng)傷,下周末我們再來看你?!?/p>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輕點姐姐,求你了,我再也不在病房抽煙了?!蓖醣鴳K叫道。
護士則是更用力了:“你剛才說要換誰呀?!?/p>
藥終于上完了,王兵已經(jīng)是生無可戀了,看著臨床的大頭說道:“大頭,還是你重情義,肯留下來陪我。”
大頭則是給了王兵一個無奈的眼神,意思是我也想走啊!
我和黃子豪就這樣離開了醫(yī)院,黃子豪還問我兵哥怎么得罪那個護士了。
我說:“這就說來話長了。”便一五一十得和黃子豪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
黃子豪聽了之后,沒有像我一樣有被逗笑,而是更崇拜起王兵來:“兵哥就是這樣的人,總是敢勇于挑戰(zhàn)規(guī)定,我一定要向他學(xué)習(xí)?!闭媸莻€無可救藥的死忠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