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開始加速,不是因為緊張,而是某種近乎確認的震顫。
他不是臨時起意關注我。
他是從七年前,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默默記下了我的每一個細節(jié)。
窗外的光線一點點暗下去,走廊盡頭的燈自動亮起,昏黃的光斜照進來。我還沒合上本子,忽然聽見門口有腳步聲。
很輕,但很穩(wěn)。
我抬頭,看見江逾白站在門框邊,逆著光,身影修長,像一道靜止的剪影。
他沒說話,目光落在我手中的傳票上,眼神沉得像深夜的湖面。
我本該慌亂,該躲,該把東西藏起來??晌覜]有。
我把傳票輕輕放在錯題本上,推到桌邊,抬頭看著他。
他這才邁步走進來,腳步不急,卻每一步都像踩在我心跳的間隙里。
他走到桌前,目光掃過錯題本上的墨點,停了一瞬。然后,他抬手扶了扶領帶,動作自然得像只是整理儀容。
可我看見了。
他襯衫第三顆紐扣,不見了。
空位上只剩兩根線頭,像是被刻意剪掉的。
我猛地低頭,再看向錯題本——墨點的位置,和那顆紐扣缺失的地方,嚴絲合縫。
不是巧合。
是他當年遞傳票時,俯身靠近,紐扣壓在紙上,墨痕滲入。而從那以后,他每件襯衫都留著這個空位,像一種無聲的標記。
他一直在用這種方式,靠近我。
哪怕我根本不知道。
“找了七年,”他忽然開口,聲音低得像自言自語,“才找到你的考場座位?!?/p>
我怔住。
原來那不是隨機分配。他是特意申請去第3考場當監(jiān)考助理,只為確認我有沒有好好答題,會不會因為手腕疼而影響發(fā)揮。
我張了張嘴,想問點什么,可喉嚨像被什么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