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圖書館后,我回到宿舍度過了忐忑的一夜。第二天,我懷揣著那支筆來到教學樓,此刻正站在走廊盡頭,手里攥著那支刻有LYX字母的筆。陽光從頭頂斜斜地灑下來,在地面拖出長長的影子。風不大,但吹得樹葉沙沙作響,像是誰在耳邊輕聲說話。
我在這兒待了一會兒,始終沒等到江逾白,便決定帶著這支筆去圖書館碰碰運氣。
他正站在臺階前翻書,陽光落在他的側(cè)臉,睫毛投下的陰影隨著翻頁動作輕輕晃動。我站在他身后幾步遠的地方,胸口像揣了只小兔子,砰砰亂跳。
“那個……”我開口,聲音有點啞。
他轉(zhuǎn)過頭來,目光落在我臉上,“嗯?”
我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說:“下周的學術(shù)講座,我想請你和我一起組隊。”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這話說得太突兀,太生硬,完全沒有鋪墊,也沒有理由。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沖動——也許是因為那支筆,也許是因為他在食堂幫我解圍的樣子,又也許是因為系統(tǒng)解鎖的新信息:“他曾為你澄清謠言”。
他干脆地回答:“好啊。”我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地重復:“好啊?”他笑著又強調(diào)了一遍:“是的,好啊?!?/p>
我一時語塞,連呼吸都仿佛慢了一拍。他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你不是最討厭臨時組隊嗎?”我脫口而出。
他笑了笑,“我不討厭跟你組隊。”
我耳尖瞬間紅了,趕緊低下頭,假裝整理背包帶子。
我們就這樣并肩走進了圖書館。
講座當天,我提前半小時就到了教室。
位置選在中間偏左,靠走道,方便進出。我坐在那里,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心跳快得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江逾白來的時候,手里拿著一本筆記,封面是淡藍色的,看起來很整潔。他坐在我旁邊,輕輕放下包,翻開本子。
“別緊張。”他低聲說。
我抬頭看他,“你怎么知道我緊張?”
他看了我一眼,嘴角微揚,“因為你一直在抖腿。”我猛地停下動作,臉更紅了。
講座開始后,我的注意力卻怎么也集中不起來。腦子里全是他剛剛嘴角微揚看著我,告訴我因為我抖腿所以知道我緊張的場景。
“林溪。”他忽然遞來一張紙條。
我打開一看,是他寫的重點,字跡工整有力。角落里畫著一只可愛的簡筆兔子,耳朵長長的,模樣俏皮,仿佛帶著他獨有的小趣味。
我忍不住笑了。
他居然也會畫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