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59章 七年前槍聲的真相（第1頁）

我跟著他走進(jìn)書房，手里還攥著那枚金屬蝴蝶。他去開燈，我順手把蝴蝶放在書桌邊緣，目光掃過一排排整齊的文件夾。窗外天色漸暗，玻璃映出我們模糊的影子，像兩張重疊的舊照片。

他拉開抽屜整理資料，我繞到書架前想找本他提過的書。手指沿著書脊滑動，忽然碰到底部一道微凸的縫隙。我下意識按了下去，一塊暗格彈開，里面躺著一張泛黃的紙。

邊緣焦黑，像被火燎過。正面是我七年前替他撿起的報名表，背面一行字，墨跡被血漬暈開，卻仍能辨認(rèn)：“LX替我活”。

我指尖一顫，紙頁差點滑落。就在這時，眼前毫無征兆地浮現(xiàn)出一段提示——是系統(tǒng)最后一次出現(xiàn)，沒有積分，沒有任務(wù)，只有一行字：“解鎖監(jiān)控：2016。10。03，江逾白為林溪擋槍”。

我沒點開，先回頭看他。他正低頭翻文件，側(cè)臉輪廓沉靜，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晌抑溃行┦略僖膊夭蛔×?。

我點開監(jiān)控。

畫面是暴雨夜，高中校門口。我穿著藍(lán)白校服，撐著傘往前走，身后突然竄出兩個黑影。槍響前一秒，江逾白從角落沖出來，把我狠狠撲倒。第一槍打在他肩背，第二槍穿透右臂，他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血順著傘沿往下淌。

“她不能死！”他嘶吼著，聲音幾乎被雨聲吞沒。

鏡頭晃動，有人拉他，他死死護(hù)住我，另一只手顫抖著從懷里掏出這張報名表，按在血泊里，嘴唇動了動：“你借我一次開始，我用命還。”

視頻結(jié)束。

我站在原地，呼吸像被卡住。那晚之后我住院三天，醒來只記得雨和傘，醫(yī)生說腦震蕩導(dǎo)致記憶斷層，建議不提舊事?？蓻]人告訴我，那一夜他中了兩槍。

我轉(zhuǎn)身走向他，聲音發(fā)緊：“為什么從沒說過？”

他合上抽屜，動作很慢?！澳闶浟??！彼f，“醫(yī)生說，提起那天會觸發(fā)創(chuàng)傷反應(yīng)。”

“所以你就一個人記著？”

他沒回答。

我掏出手機(jī)，翻相冊。七年前十月之后的所有照片都被加密，密碼提示是“LX”——那天我撿到報名表的日子。我輸進(jìn)去，相冊解鎖。一張張翻過去，全是空白的黑屏，只在右下角標(biāo)著日期。他刪了所有影像，卻留了記錄。

“不是刪。”他忽然開口，“是封存。等你能承受的時候，再看?！?/p>

我眼眶發(fā)熱：“那你呢？你的痛誰來承受？”

他靜了幾秒，拉開書桌最下層的抽屜，取出一個小鐵盒。打開后，里面是一枚生銹的彈頭，和一枚款式極簡的銀戒，戒圈內(nèi)側(cè)刻著“LX”。

“彈頭取出來那天，我讓人把戒指埋進(jìn)你手術(shù)縫合處旁邊?！彼曇艉茌p，“醫(yī)生說你會活，我就信了。從那天起，我的命是你延展的?！?/p>

我盯著那枚戒指，喉嚨發(fā)緊?！澳氵B這個都留著？”

“每年十月三號，我都會拿出來?！彼D了頓，“今年沒帶去游樂園，怕你看見?！?/p>

我忽然想起什么：“摩天輪最高點寫著‘第1天’，是不是就是這天？”

他點頭：“你醒來的第二天，我站在醫(yī)院天臺，看見游樂場亮著燈。我想，如果你能笑一次，我就給你一個不會停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