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徹底安靜下來。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
江逾白站在書房門口,手里提著剛買的藥袋,看到我的一瞬間頓住了。
他沒問為什么我會在這兒,也沒看地上打開的鐵盒。
只低聲說:“看到了?”
我抬起頭,視線有些模糊,但沒讓眼淚落下來。我把那張附言卡片舉到他面前:“你……一直在等我?”
他走進來,把藥放在書架旁,彎腰將散落的草稿紙輕輕歸位。動作很緩,像怕驚動什么。
“不是等你?!彼局鄙碜?,看著我,“是從那天起,就開始了。”
我說不出話。
那些我以為獨自熬過的時刻,原來都有人在背后接住。
小組作業(yè)被排擠時,是他匿名提交了我的方案;食堂被人議論時,是他順口在老師面前提了一句“林溪最近常幫人改PPT”;連我隨口抱怨圖書館空調太冷,第二天管理員就多掛了一條毛毯在自習區(qū)。
他什么都沒說,卻把所有細節(jié)都記了下來。
我慢慢合上鐵盒,抱在懷里,像抱住一段失而復得的時間。
“下次……”我聲音有點啞,“別藏了?!?/p>
他望著我,眼神比任何時候都清晰。片刻后,點了點頭。
“好?!?/p>
窗外夜色沉穩(wěn),樓下的樹影偶爾晃動一下。我靠在書桌邊,指尖還能感受到鐵盒金屬的涼意。
他轉身想去廚房倒水,經過我身邊時忽然停下。
“其實還有一個東西?!彼f,“沒放進盒子里?!?/p>
我抬頭看他。
他從西裝內袋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遞過來。
我接過去打開。
是張普通A4紙,打印著一行系統(tǒng)提示:
【請向江逾白說出一句你從未說出口的話】
下方,有我那天錄下的語音轉文字記錄:
“這是我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把真相一點點拆開……只要數據是真的,邏輯是對的,我就有底氣站在這里?!?/p>
末尾,還有一句我沒說過的話,是他手寫的:
“而我一直相信,你會走到這一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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