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峰對于諸葛洪濤同意己方駐軍的決定倒也不感覺意外,畢竟他當(dāng)前也沒有拒絕己方的能力,若是己方選擇強行駐軍的話,那他同樣也沒有任何辦法,正所謂邦交就是實力的比拼,若是沒有實力,那邦交也就變成了單方面的剝削和壓榨。若是王春峰自己處于當(dāng)前車國境地的話,那也只能暫時委曲求全,忍辱負(fù)重。
而對方最后稱呼自己太尉的含義,王春峰心里自然也是心知肚明,諸葛洪濤這是用車國全體百姓在威脅自己呢,而他的意思倒也簡單,倘若自己強行占領(lǐng)車國的話,那車國境內(nèi)這千千萬的百姓也不會答應(yīng)的。
不過王春峰可不吃他這一套,雖然他諸葛洪濤是車國的國王不假,可老百姓的意志和對于美好生活的向往卻并不受他支配,等將來日子長了,這車國百姓到底擁護誰還猶未可知呢。畢竟他們出了這么個餿主意來搜刮老百姓的銀子,雖然眼下還看不出什么,可等幾年之后,這件事肯定會引起很大一部分百姓的怨言,到時候只要自己好好利用這件事做文章,讓百姓的怨言無限發(fā)酵,定然能叫這車國王室聲譽掃地,到時候若是憤怒的百姓自發(fā)的想要推翻王室,那就不是王春峰或者海濱國能阻止的了,正所謂順應(yīng)民心乃是天之大道,到時候全體老百姓擁護海濱國,逼迫諸葛家族下臺,那就算是瑾萱也沒辦法對王春峰埋怨什么,畢竟這乃是人為促成的天意。而天授若不予,那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次日,王春峰再度遣人向正在他處忙碌的霓裳遞去消息,關(guān)切的詢問她在車都的事務(wù)是否已經(jīng)處理完畢。當(dāng)初王春峰啟程奔赴三星城之際,霓裳亦同時動身前往車都,而她則是肩負(fù)著主持邊境三小國牡丹堂年度盛會的重任,同時也為大家分發(fā)一年丹明年的解藥。
在此等待期間,王春峰還陪伴著瑾萱在這繁華的侯望城中四處游覽,并且精心挑選了一些車國獨有的特產(chǎn)和禮品,以備他日返回海濱國之際作為禮物饋贈。畢竟皇帝,江王與楊傲等人對他而言可不僅僅是普通朋友那么簡單,他們膝下的掌上明珠如今都跟自己有著肌膚之親,甚至已經(jīng)成為了王府的女主人。而自己要了別人家的寶貝閨女,那應(yīng)盡的禮數(shù)肯定是一樣都不能少的,畢竟這乃是為人處世之道,也是一個男人為了妻子應(yīng)盡的義務(wù)和責(zé)任。自己平常終日奔波,沒有時間去拜訪他們還尚可理解,但如今馬上就要到新年了,而且自己也將返回海濱國,那回鄉(xiāng)探親訪友,人情往來自是不可或缺。
當(dāng)王春峰與瑾萱剛剛行至城外,正漫步于護城河橋上之時,卻忽聞一陣焦急的呼救聲自白玉欄桿旁傳來,當(dāng)二人聞聲轉(zhuǎn)頭后,只見一位衣著華麗,穿金戴銀的千金小姐正神色慌張地呼喊道“不好啦,快來人??!我家的小旺旺不慎落水了,它好可憐,誰來救救它呀”!
王春峰聽后,同時一愣,心想眼下這天寒地凍的,人要是掉水里去還不得凍死啊。
隨后,他本著就算不救人也上去看看熱鬧的心態(tài),帶著瑾萱跟隨人群圍了過去,卻見那姑娘長的倒是挺秀氣可人的,單純看外表的話,給人一種鄰家小妹,嬌嬌弱弱的感覺。只不過眉宇間盡是焦急神色,急忙向著周圍群眾呼喊道“你們這些人趕緊跳下去把我家小旺旺救上來,當(dāng)下的天氣如此寒冷,別在把它給凍壞了”。
王春峰一聽,頓時就暈了,心想你這姑娘說話也太不講究了吧,難道說你家的小旺旺怕冷,那別人就不怕冷了么?隨即,就在他探頭往橋下一觀后,更是哭笑不得,原來那所謂的小旺旺是只毛色純白如雪的寵物狗,此刻正探著濕漉漉的腦袋在水里奮力狗刨呢。而周圍的人自然也不傻,畢竟這天寒地凍的,又有誰會為了條狗而傻乎乎地跳水玩呢。
那女子見周圍的人盡皆一副看熱鬧的架勢,無人肯動彈,頓時就急了,再次喊道“你們這幫泥腿子賤民還有沒有一點同情心,人家心愛的小旺旺都掉水里了,你們都不肯搭救。這么可愛的寶貝萬一淹死了可怎么辦呀”。
說罷,她竟然嚶嚶啼哭了起來。
王春峰聽她言語,更是一陣皺眉,心想這是哪家的憨姑娘啊,人長的倒是還有三分姿色,可說的這話也太丑陋了點吧,想讓人幫忙還罵別人是賤民。想來這應(yīng)該是哪個官員家中的跋扈大小姐。只不過她為了區(qū)區(qū)一條狗就讓人家洗冷水澡,這不純粹瞎胡鬧嘛!別說是條狗了,哪怕真的有人掉下去了,也并不是誰都能愿意冒險去搭救的”。
正當(dāng)那女子哭泣不止,眾人圍觀之際,城門處負(fù)責(zé)巡查的官兵也注意到了這里的異常,隨即就見他們撥開人群,行至近前問道“這里怎么回事?你們這么多人聚在這里干什么呢?難道不知道城門區(qū)域禁止聚集嗎”?
那女子見有官兵到來,頓時就像看到救星一般,立刻指著那幾個官兵,趾高氣昂的吩咐道“喂,你們幾個當(dāng)兵的,本小姐命令你們趕緊給我跳下去把我家旺旺救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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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春峰聽她那副不可一世,目中無人的說話口吻,心中則是更加確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這女子必定是官宦人家的子女,要不然說話也不會如此囂張,就是不知道她爹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夠養(yǎng)出如此極品的女兒。而這姑娘自然不會是別人家的妻妾,因為這個年頭的女子在結(jié)婚后一般都會將發(fā)髻盤起,寓意已為人婦,也讓其他一些有想法的追求者死心。雖然王春峰自己身邊的女人都沒有這樣的規(guī)矩,可那也是因為她并沒有跟任何人正式的舉行婚禮,所以嚴(yán)格說起來他身邊的這些人還不是他的妻妾,說好聽一些算是紅顏知己,說白了就是毫無身份的侍姬,只不過大家對他都是真心實意,并不是為了聲名富貴,所以暫時還沒人提起這件事罷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大家平常出門都還是姑娘打扮,若是等將來大家真正的跟他有了妻妾的綁定關(guān)系,那他身邊的這幫女人出門時自然也要盤起發(fā)髻。
當(dāng)然了,也有可能是眼前的這個姑娘真的蠢到無可救藥。
那些官兵聽后,同樣也是一愣,隨后盡皆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指著水里正在狗刨的小狗說道“這位姑娘,是你瘋了還是我們聽錯了,這大冬天的,你讓我們跳水里去給你救這破狗?你有病吧”。
那姑娘卻是依舊目空一切的說道“本小姐怎么可能有病,你們這群泥腿子才有病呢。少廢話,你們幾個趕緊下去給我把旺旺救上來,要不我叫我爹撤了你們的職,抄了你們的家,我爹可是丞相禾義,就連國王陛下都得給我爹三分面子”。
王春峰一聽,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她是那禾義的閨女啊,怪不得這么囂張呢,這姑娘也確實有囂張的資本。再反觀那幾個官兵倒是有骨氣的很,只聽那帶頭的官兵毫無懼色的說道“我才不管你爹是誰,我們的責(zé)任是維護城市治安,不是給你們家當(dāng)奴才,更不會為了這么一條可笑的破狗就任你驅(qū)使。更何況咱們?nèi)缃穸际莻ゴ蟮逆?zhèn)海王麾下士兵,就算是你爹親自過來,他也沒權(quán)利調(diào)動咱們。再說了,你爹他貪了那么多錢,也沒見他分給咱們一些啊,我們又憑什么給你家當(dāng)狗啊。不過話說回來,你一個堂堂的大小姐出門,怎么身邊連個奴才都沒有啊”。
說罷,幾個官兵也懶得再搭理這女神經(jīng)病,罵罵咧咧的走了。只留下那女子滿臉氣憤的指著那幾個官兵喊道“你們幾個該死的家伙給我等著,本小姐非得讓你們付出代價不可”。
王春峰看著那幾名官兵遠(yuǎn)去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陣贊嘆,他倒是挺欣賞這幾個官兵不畏強權(quán)的勇氣,只不過這幾個家伙得罪了丞相的閨女,估計以后的日子也好過不了,畢竟吹牛逼也要看個人實力的,若是沒實力的話,那就是笑話了。雖然他們說如今盡歸自己麾下這也沒錯,可對方畢竟是只手遮天的丞相,想要對付他們幾個小兵也是輕輕松松的。
就在官兵剛剛離去之時,只見橋頭處緩緩走來一名挑著扁擔(dān)的農(nóng)家漢子,看上去樸實無華,宛如田間的一株野草一般。在聽到女子的呼救聲后,他望了望水里的小白狗,卻是沒有絲毫猶豫,徑直放下扁擔(dān),縱身一躍,跳入水中。王春峰見狀,心中只覺暗自好笑,心想這世上竟然還真有這般憨厚之人。
那漢子水性似乎也頗為不俗,在入水后猶如蛟龍得水般,一把撈起小白狗,快速朝著岸邊游去。橋上的人們見對方那靈活的身姿,頓時連連叫好,紛紛夸贊。而那女子眼見愛犬終于被救起,立刻朝著岸邊奔去。
待那漢子上了岸,她直接一把從對方懷中搶過小狗,滿臉疼惜地?fù)г谧约簯牙?,又有些嫌棄的瞥了那漢子一眼,用手絹輕輕擦拭著小狗身上那些被漢子摸過的皮毛。嘴里還在不斷的念叨著說道“你看你這個調(diào)皮的小家伙,這次吃苦頭了吧,冷不冷?我就跟人說句話的功夫,你就跳河里玩去了,看你這次長不長教訓(xùn),以后還敢不敢”。
說罷,她也不顧那已經(jīng)被凍得渾身顫抖的漢子,直接摟著小狗快步回城去了,只留下漢子一人在風(fēng)中凌亂,宛如秋風(fēng)中的落葉般凄涼無助。
旁邊的人群卻是看得直搖頭,紛紛出聲指責(zé)那姑娘不懂事。畢竟人家剛剛給她救了狗,她竟然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直接扭頭就走了。
待人群散去后,王春峰才緩緩上前,對那漢子說道“這位兄弟,你快找個地方去換身干衣服吧,這天寒地凍的,不慎著涼了可就不好了。卻不知你為何要跳水救那畜牲,畢竟狗天生就會游泳,哪怕你不救它,它也淹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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