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姒擔心,趙氏一時受不得刺激,再弄個昏厥、病倒。
可若不說,王姒更不忍心。
明知道那是個西貝貨,卻還讓她鳩占鵲巢,繼續(xù)揮霍趙氏的感情,浪費衛(wèi)國公府的資源,王姒絕對不能容忍。
深吸一口氣,在趙氏關(guān)切的目光中,王姒緩緩說道:“娘,昨日折從誡折少將軍回京了。我之前送了些小食給他,他很喜歡,此次回京,便也給我?guī)Я嘶囟Y!”
趙氏眼底閃過疑惑,話題怎么忽然就從王嬌跳到了折從誡身上。
等等!
折從誡?
他在邊城啊。
難道王嬌又惹禍了,還鬧到了這家人面前?
趙氏暗自猜測著,看向王姒的時候,愈發(fā)的小心翼翼:“回禮?什么回禮?”
“娘,二房有個通房丫頭叫琥珀,您可認得?”
“好像有這么個人,我記得她是你二叔從外面買進來的,足足花了八百兩銀子呢!”
在武昌侯府,趙氏管家,賬房若是有大額支出,她自是知道。
八百兩?
都夠在京郊買個小莊子了。
王家二爺卻抬手就買了個丫鬟,到底是真花了這么多錢,還是趁機報假賬,只有這位二爺知道。
偏偏婆母寵溺,王庸又有南邊鹽商的孝敬,根本不在乎幾百兩銀子。
只有趙氏,忍著心疼,默默將這筆賬記了下來。
而八百兩事件的當事人琥珀,隔房的通房丫鬟,趙氏也記住了。
這會兒,聽王姒提起她,趙氏第一反應也是“花了八百兩銀子”買回來的丫鬟。
“半個月前,王嬌闖了禍,受了傷,需要銀子買藥。祖母便想把琥珀賣了……”
王姒緩緩說出事情是如何爆出來的。
她說得簡略,趙氏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等王姒說出琥珀威脅王母的那些話時,趙氏砰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坐著的鼓凳,直接摔在地上,骨碌碌的滾了一圈又一圈。
趙氏雙手撐著桌子,整具身體都在微微顫抖:“荒唐!荒謬!這世上怎么會有這么、這么不可思議的事?”
趙氏嘴上說著不相信的話,心里卻已經(jīng)信了幾分。
雁過留聲啊。
當年表小姐住在國公府是真,她與王庸這個表兄舉止比較親近也是真。
還有王母,一胎所出的雙生姐妹花,她卻唯獨偏愛容貌、品性都不如王姒的王嬌。
以前趙氏總也想不明白,便只能推辭是所謂眼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