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綰指尖掐進掌心,死死盯著嬴天衡的薄唇。
"不準。
"
斬釘截鐵二字砸碎滿室沉香。
"為何?"
師妃暄雪色面紗微顫。
她設想過千萬種委婉推拒,卻未料遭遇這般刀削斧劈的否定。
嬴天衡忽地傾身,案上夜明珠將他的影子化作龐然巨獸,將白衣仙子籠罩其中:"大秦疆土,容不得這等腐骨之蛆。
"
"荒謬!"
常年執(zhí)劍的玉指捏得骨節(jié)發(fā)白。
自幼受教"蒼生為重"的師妃暄,此刻耳畔盡是齋主日日晨課的梵鐘:"我佛門救苦救難,殿下未臨南海聽萬民稱頌,怎可妄斷?"
"救苦救難?"
琉璃盞底重重磕在玄玉案上,震碎三丈外銅鶴銜著的燈花。
"藏匿逃犯算哪門子慈悲?"
"屠夫剃度便成高僧,惡棍披裟竟證菩提——"
嬴天衡突然擒住師妃暄下頜,驚得綰綰袖中天魔帶險些出手:"若有人屠你滿門,轉頭遁入空門,你待如何?拍手贊他回頭是岸?"
"佛門令他向善。。。"
"善?"
帝王冷笑震得梁上積塵簌簌:"冤魂尸骨未寒,兇徒卻在你佛前吃齋念佛。
這善,是蘸著人血念出來的罷?"
珠簾嘩啦一響,嬴天衡已背身立在十二扇紫檀屏風前,屏上惡鬼圖恰與他影子重疊:"即日起,跨入大秦的禿驢——"
"殺無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