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這算盤打得倒精,拉上所有弟子做擋箭牌!”
“也罷!”慕元辰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戲謔,袍袖一甩,金芒收斂,“老夫今日便給你這個臺階下!待你們分出結(jié)果,我再與這老匹夫好好算賬!”
他立刻轉(zhuǎn)向羅云,眼中戰(zhàn)意如兩簇幽火熊熊燃燒,挑釁般伸出一根手指勾了勾,指節(jié)屈伸間發(fā)出細微脆響:“怎樣,姓羅的老家伙,敢不敢與老夫大戰(zhàn)一場?莫不是怕了?”
羅云此刻已被方才言語和這輕蔑動作徹底激怒,怒火攻心,理智幾乎焚燒殆盡,雙眼赤紅如血。
他額角青筋暴跳,咆哮回應(yīng),聲震四野,震得比武臺都似微微晃動,臺下弟子耳膜生疼:“有何不敢?慕元辰,你給老子等著!待會兒不把你打得跪地求饒,老子就不姓羅!”
他胸膛劇烈起伏,衣袍鼓蕩,靈氣外溢,仿佛一頭暴怒的兇獸,眼中只剩下慕元辰那張可惡的臉。
他這一聲咆哮應(yīng)承,正正落入慕元辰方才挖好的坑里,渾然不覺陷阱已閉。
真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臺下的羅豹瞬間明白,慕元辰故意激怒羅云,讓自家峰主偏離了目標!
只要羅云死死抓住陳乾煉氣期大圓滿的境界,咬定其有能力殺死失蹤近一年的羅虎三人這疑點不松口,以此為借口阻撓,陳乾便不能與羅豹爭奪筑基丹,那珍貴的丹藥就非他莫屬!羅豹手心濕冷,暗罵峰主沖動。
可如今,羅峰主親口答應(yīng),待陳乾與羅豹爭奪筑基丹的結(jié)果出來之后,再與慕元辰大戰(zhàn)。
這分明是被慕元辰牽著鼻子走!話已出口,羅云堂堂一峰之主,身份尊貴,眾目睽睽之下,縱使怒火中燒,又如何好意思自食其言?
這啞巴虧,吃定了!羅豹心頭一沉,預(yù)感不妙。
“多謝羅峰主顧全大局,成全我等小輩!”陳乾朗聲道,對著羅云方向微微拱手,動作從容不迫。
他雖一百零一歲,在宗門里被人呼為“老雜役”,但在兩位三百多歲的金丹峰主面前,實是小字輩,面上卻無半分怯色。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慕元辰在一旁捋著胡須呵呵笑道,老神在在,仿佛方才劍拔弩張的不是他,眼底閃過狡黠光芒。
“應(yīng)該……應(yīng)該個屁!慕元辰,你給老子玩陰的是吧?等會定要你好看!”
羅云話一出口,瞬間回過味來,臉“唰”地拉下,黑如鍋底——自己竟被戲耍,吃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啞巴虧,偏偏發(fā)作不得,只能將一口悶氣硬憋在胸口,憋得氣血翻騰,喉頭腥甜,險些噴出血來。
“陳乾、羅豹,開始比武!”一直緊張旁觀的姚飛揚姚堂主察言觀色,抓住這來之不易的緩和時機,趕緊大聲宣布,聲音帶著一絲急切,袖中雙手微顫,“記住,切磋而已,點到為止,不許傷人性命!”
他只想趕緊分出勝負,頒發(fā)了筑基丹結(jié)束這波折不斷的奪丹大會,好離開這是非之地。
慢一步,他真怕那兩位峰主一個失控,自己小命都要遭殃!額頭冷汗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