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內(nèi),燭火搖曳,陰風(fēng)陣陣,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絕望的氣息。
王朗佯裝不解的皺眉,聲音里帶著一絲刻意的困惑,試探道:“圣子,這陳乾莫非是修煉了那隱氣術(shù)法?”
他早已洞悉陳乾的隱氣術(shù),但在圣子羅輝面前,只能裝出一無所知的懵懂模樣,眼神閃爍不定,生怕露出一絲破綻。
羅輝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語帶不屑,仿佛在談?wù)撓N蟻:“不錯(cuò),他的隱氣術(shù)確有幾分火候,尋常人等難以察覺?!?/p>
他輕蔑地?fù)]了揮手,金丹中期的威壓無聲擴(kuò)散,令室內(nèi)眾人心頭一凜,“不過,于金丹修士而言,此等雕蟲小技,不值一哂。”
王朗聞言,目光不由自主投向羅輝,心底翻涌起難以言喻的艷羨與苦澀。
他已是筑基后期,竟未能看穿陳乾被隱氣術(shù)掩蓋的煉氣六重修為,金丹之威,果然遠(yuǎn)非筑基可比,那份差距如同天塹般橫亙?cè)谘矍啊?/p>
他強(qiáng)壓下嫉妒,立刻附和道:“即便羅虎三人之死與他無關(guān),但刻意隱匿境界,其心可誅,絕不可輕饒?!闭Z氣斬釘截鐵,透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隱氣術(shù)在修仙界雖非罕見,但陳乾一個(gè)被廢修為、八十載無法寸進(jìn)的老雜役,不僅奇跡般破境至煉氣六重,更刻意用隱氣術(shù)將境界壓制到煉氣一重,分明是欲蓋彌彰,居心叵測(cè)
羅輝聽完,終于頷首,目光如刀般掃向陳巖:“陳巖,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竟與包藏禍心的陳乾沆瀣一氣!自今日起,你不再是煉丹峰弟子。”
王朗驟然變臉,本是來為陳巖撐腰,此刻卻狠狠一腳踹去,力道之大,令陳巖踉蹌倒地。
陳巖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腳踹懵了,腦中一片混沌,思緒翻騰:大師兄這是要棄我于不顧?方才還同氣連枝,怎的聽了圣子幾句,就翻臉無情,還將我逐出煉丹峰?
他涕淚橫流,聲音里滿是哀求:“大師兄,信我!我當(dāng)真不是與陳乾一伙的!”
王朗卻懶得理會(huì),他不想被陳巖和陳乾之事牽連。圣子的意思已昭然若揭,這是要置陳乾于死地。
羅輝使了個(gè)眼色,執(zhí)法堂的人立刻動(dòng)手,將哭嚎不止的陳巖封住氣海,五花大綁,繩索勒入皮肉,鮮血滲出。
奄奄一息的陳乾目睹一切,心知是自己連累了陳巖。若自己身死,陳巖性命也難保。他悔恨先前猶豫不決,在去留之間未能當(dāng)機(jī)立斷,才被羅輝堵在廢寶殿,束手就擒。
這一番皮肉之苦算是白捱了,被封氣海他并不懼,乾坤鼎尚能在生死關(guān)頭救命。
只是,屆時(shí)自己一走了之,陳巖怎么辦?且乾坤鼎不到絕境不會(huì)出手。以羅輝手段之毒辣,陳巖恐怕?lián)尾坏侥菚r(shí)。
還有那王朗,甫一到來便唯羅輝馬首是瞻,察言觀色,毫不猶豫出賣同門,看來也非心志堅(jiān)定之輩。
陳巖被打得皮開肉綻,仍不住向王朗哀嚎求救:“師兄救我!師兄救我!我真不是和他一伙的!”任憑陳巖如何哭喊,王朗皆無動(dòng)于衷,只垂手侍立羅輝身側(cè),靜待吩咐。
煉丹峰峰主得意弟子,此刻儼然成了圣子座下一條忠犬,忠誠(chéng)得令人心寒。
陳乾聽著陳巖的慘叫,卻無力施救,這有心無力的痛楚,讓他骨髓里刻下對(duì)力量的渴求。
此劫能否渡過尚是未知,即便能過,定要好好報(bào)答陳巖。那顆療傷丹雖未能救命,但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bào)。
羅輝不耐問道:“老雜役,你的同伙已在此,還不從實(shí)招來?”